如果是在沙赫,那一天身為皇帝近臣的勃勃兒,會換上最華麗的衣服,穿上輕紗,跟隨在皇帝身邊,接受那些排成一排呆站在那里如同樹樁的士兵們機械的“萬歲”聲。
但現(xiàn)在在羅伊斯這種窮鄉(xiāng)僻壤,肯定沒有沙赫那種輕如蟬翼的紗衣,而且就那些士兵對羅煥的態(tài)度來看,他們之間更多的像是朋友,在閱兵的時候也絕對不會高呼“萬歲”并且下跪的。
沒有漂亮的衣服,沒有“萬歲”的致敬,沒有下跪的禮儀,勃勃兒對這個閱兵式半點都不感興趣。
不過是一群鄉(xiāng)巴佬,拿著一些竹竿做的長矛,杵在那里像一群不整齊的木樁而已,還要曬太陽,得不償失。
但他經不住羅煥的邀請,在猶豫了再三,并且第三次索要白色豹子被羅煥言糊過去后,終于答應去參加這個閱兵儀式了。
那天是個大熱天,一大早太陽就非常大,勃勃兒起來后已經洗了三次澡,用了三大桶的玫瑰花群了。
等到他出門的時候,他帶來的隨從立刻張開大傘,把他罩在傘底。
抵抗著酷熱走到宮門口的時候,勃勃兒已經在心中對羅煥滿是怨言。
但當他看見策馬在宮門口的羅煥時,還是感到有些震驚。
羅煥沒有黃金盔甲――這是顯然的,因為羅伊斯很窮。
羅煥也沒有那五千人的黃金護衛(wèi)隊――這也是顯而易見的。
羅煥穿著一件鐵質的連環(huán)鎖子甲,樣式算不上好看,頭盔也沒有,下身穿著一條盔甲短裙,兩只腿光溜溜的露在外面,也沒有靴子,只有一雙皮質涼鞋。
至于他的護衛(wèi)隊,只有五十個人,打扮和國王一模一樣,看不出任何上下尊卑,只是讓人覺得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窮酸氣。
羅煥策馬來到勃勃兒面前,朝他介紹自己的親衛(wèi)隊:“這是我的親衛(wèi)隊長,錫德!”
勃勃兒有點不能夠反應過來:“錫德……是布盧錫德將軍家的人?”
錫德朝著勃勃兒微微笑了笑:“是,我是他的獨子,努亞錫德。”
勃勃兒一下子就從自己那華麗的馬車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錫德將軍……錫德將軍的兒子,竟然在國王的侍衛(wèi)?難道不是應該呆在自己家里,做嫡長子繼承爵位嗎?”
錫德微笑了起來,很隨意的給了身邊的羅煥一拳:“在家里養(yǎng)尊處優(yōu)有什么意思?我跟羅煥是好朋友,一同生活,一同作戰(zhàn),一同守衛(wèi)我們該守衛(wèi)的地方!”
勃勃兒覺得這個羅伊斯握有實權的將軍之子,大概腦袋里有點包。
在沙赫,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更加不可能出現(xiàn)一個臣子隨便就能夠跟皇帝打打鬧鬧。
但等那五十個人的親衛(wèi)隊,一個個的走過來自我介紹的時候,勃勃兒的腿開始有點發(fā)軟了。
這絕對不是沙赫大王那種出身低微,除了聽命無法反抗的年輕小伙子組成的只為了保護皇帝完全而存在的侍衛(wèi)隊。
侍衛(wèi)隊里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說是羅伊斯的貴族出身,不是自己在軍中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