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的左臂被彈片劃傷,鮮血浸透了棉衣,他卻顧不上包扎,只是嘶啞地喊著“守住陣地”。
可晉綏軍最擅長的是依托工事防御。
此刻日軍的轟炸讓臨時構(gòu)筑的散兵坑、交通壕盡數(shù)被毀,士兵們失去了掩護,只能在開闊地上暴露在敵機的火力之下。
一架日軍轟炸機低空掠過,機身上的機槍瘋狂掃射,子彈像鞭子一樣抽在地面上,濺起一道道塵土。
一名年輕的士兵沒能躲開,子彈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踉蹌著向前走了兩步,雙手緊緊捂住胸口,鮮血從指縫里不斷涌出。
最終無力地倒在地上,眼睛還望著太原城的方向。
那里有他的家人。
這只是整場戰(zhàn)斗的縮影。
……
不到一個小時的轟炸,晉綏軍各部已經(jīng)傷亡慘重。
第三十五軍原本有三千余人,此刻能戰(zhàn)斗的只剩下一千出頭。
第四軍的炮兵陣地被炸毀,十幾門迫擊炮變成了廢鐵,炮手們非死即傷。
暫編第二師的通訊兵在轟炸中犧牲,電臺也被炸毀,各部之間徹底失去了聯(lián)系。
當最后一架日軍轟炸機消失在天際線時。
戰(zhàn)場上只剩下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燃燒的車輛、扭曲的武器和倒在地上的士兵,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血腥的味道。
“連長,咱們……咱們是不是能喘口氣了?”
士兵們的臉上沾滿了泥土和血污,聲音帶著哭腔。
連長靠在一截斷墻上,看著眼前的慘狀,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
他知道士兵們都累了,也怕了,可他還是強撐著站起來:“清點人數(shù),包扎傷口,咱們……”
話還沒說完,遠處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緊接著是輕重機槍的噠噠聲。
連長心里一沉。
是日軍的地面部隊!
他猛地舉起望遠鏡。
只見四面八方都有日軍士兵涌來,鋼盔上的反光在陽光下連成一片,像是潮水一樣向晉綏軍的陣地撲來。
“團長……是第六師團……”鬼
“小子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