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眉截斷他的話,“一切自有我們娘娘擔待。”
說罷,她不再看那兩人,對仍蜷縮在地的小于公公喊道:
“還愣著做什么?趕緊起來,和我回永和宮干活!”
小于公公似乎被打懵了。
他怔怔地抬起頭,眼中一片空茫。
直到弄眉又蹙眉催促了一聲,他這才回過神來。
掙扎著想要爬起身,踉蹌著跟上弄眉的腳步。
弄眉領(lǐng)著他,取了買好的銀絲炭。
小于公公默默接過炭筐。
重量壓在他受了傷的手上,刺痛讓混沌的腦子頓時清醒了幾分。
兩人一路無話。
直至離開內(nèi)務(wù)府,弄眉這才放緩腳步。
心中飛速盤算著,眼角余光瞥見小于公公血跡斑斑的手,和失魂落魄的模樣。
回想起主子尋人盯著這小于公公的行蹤,回想起于總管求主子幫忙尋人時的卑微態(tài)度。
以及主人提及于總管“恩人”時那意味深長的語氣……
心念電轉(zhuǎn)間,弄眉已然有了計較。
她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從小于公公手上接過一小筐炭火:
“你手上傷得不輕,我?guī)椭眯┌伞_@樣也能走快點。”
小于公公愣了愣,低聲道了句:“謝姐姐。”
兩人朝著永和宮的方向緩緩前行。
弄眉狀似無意地嘆了口氣,“這天氣越發(fā)冷了。宮里咱們尚且還能有炭火取暖,雖說算不上頂好,總也能熬著。”
“也不知宮外那些貧苦人家,這個冬天要怎么熬過去。”
她頓了頓,仿佛隨口閑聊,
“聽說前些日子城西夜里突發(fā)火情,不少窮苦人家的住所都被燒了,這個冬天對他們怕是難捱了。”
身后的小于公公腳步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