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鳴錚嚇得失了魂,一屁股坐在地上,碰到身后的垂簾。
沒想到,方才藏在簾子后的刀山竟直直地倒下來,郎中措不及防,血濺當場。
“啊——!
!
!”
許柔箏尖叫。
許夫人捂住嘴,瞪大眼睛,滿臉驚恐。
郎中捂著呲血的脖子,睜著眼,撲通倒下。
侍衛們立即涌進來,護衛在太子身前。
太子自打進來到現在,頭一次皺了皺眉。
“這屋內怎會有刀山?”
許靖央不慌不忙回答:“臣女的弟弟錚哥兒從青元子道長那得來一個偏方,說是由我背父親八字走刀山,替父受罪,就能使父親雙腿痊愈。”
她提裙跪地,語含抱歉:“方才太子殿下來的突然,我們尚未收好利器,驚著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太子看著她,出了這種事,威國公都嚇得僵住了,只有許靖央,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死一個人對她而言,竟然如此尋常?
“許大小姐無需自責,孤不會責怪,只不過這個偏方聽來實在稀奇,雖典籍里曾說,子女的血肉入藥,能痊愈父母的傷勢。”
“但,首先也得藥方正確,這郎中自稱行醫,卻敢因收買而口出狂言,死不足惜。”
太子伸手,示意許靖央起身。
許靖央還沒動,太子就話音一轉:“方才這郎中想指認誰?”
他漆黑溫和的目光,看向許夫人。
許夫人撲通跪在地上:“殿下明鑒,臣婦怎么會收買郎中,去害自己的丈夫!”
威國公語氣虛弱:“是,是啊,肯定是這個郎中故意編排病癥,想要從中牟利,結果被殿下發現,還想拉個墊背的,真是可恨!”
太子不語,只一味地看著許靖央。
“孤想聽聽許大小姐的看法。”
“臣女的看法是,母親不會無緣無故地相信一個郎中,連續兩次請他過府,為父親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