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跟阿酒忍不住對視一眼,眼中都帶了震驚跟恐慌,顫顫巍巍用半邊屁股坐下了。
夫君是瘋了嗎?
不僅收回了休書,還讓兩人坐下,這在過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也不敢違逆。
畢竟,作為一家之主的陳恪,可是家里絕對的權威,別說讓坐下了,就是讓她們跳火坑,她們也不敢有一絲反抗。
陳恪則微微沉吟。
為了讓前身讀書,陳家每天只吃兩頓飯,今天媚娘早早出門找人牙子,中午才趕回來,就被原身罰跪,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吃飯。
“媚娘,咱們家里還有多少糧食?”陳恪緩聲開口。
“相公,家里就還有七八斤糙米了,還要留到夏收,你,你若是餓的話,我去把榆面煮了吃吧。“
榆面?
陳恪在記憶里扒拉了半天,才終于搞懂這個詞語的意思。
陳家確實有三畝薄田。
但這時候的糧食產量極低,每畝只有一百多斤的收成,一大半還要賣了換錢,所以,米根本不夠吃的。
如今二月光景,只能上山剝一些榆樹皮磨成渣,也就是榆面了。
但那玩意又糙又酸,還帶著一股怪味兒。
別說填飽肚子了,就算是咽下去,都是一種酷刑。
“今天阿酒過門,于情于理都要慶祝一下,你們倆坐著,我去把米煮了。”
“相公,那,那怎么行,你將來可是要做大老爺的人。”
不等陳恪話音落下,媚娘跟阿酒就慌的一起站起身來,攔在了陳恪面前。
陳恪堅持了半天,卻嚇得兩人花容失色。
眼看媚娘的淚珠子,都快流下來了,陳恪也只能作罷。
安排兩人去了廚房,陳恪重新坐下來,思考著接下來的生活。
穿越之前,是省里的大管家。
各種業務精通。
但來到這個物資匱乏的時代,還是有些一籌莫展。
搞蒸餾酒?
這玩意一時半會兒,也不好賣啊。
造玻璃?
那更是扯淡了,別說沒技術,就算有,陳恪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搞出合格的設備。
前世的小生意呢?
好像都有些不太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