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彌漫的清晨,公雞啼鳴。
梁渠睜眼起床,他一點不困,甚至精神奕奕。
沒有電沒有手機,大家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因此昨天晚上泡完澡也才九點多,聊到十點就睡了。
倒是李立波與陳杰昌,沒有梁渠那么好的體魄,加之受傷嚴重,天冷被窩太過舒服,聽到雞叫哼哼兩聲便接著做夢。
梁渠沒有打擾,輕手輕腳穿上胡奇給的衣服,簡單洗漱后便要出門,正好看到院中打拳的向長松。
“梁師弟起得早啊。”
“向師兄不是更早?”梁渠無奈,“我也想睡懶覺,可身體習慣早起了。”
“我聽說漁民丑時甚至子時就要出船捕魚,是這樣嗎?”
“嗯,晚上魚多,很多人那時候出船才夠一家人用度。”
“哎,百姓生活不易啊。”向長松嘆了口氣,頓了頓,又道,“不說這些了,師父昨晚吩咐我,要是你醒了,就帶你去宅院,正式走一遭拜師禮,名正言順的定下師徒名分,既然梁師弟已經醒了,那就跟我走吧!”
梁渠精神振奮。
“求之不得!”
十二月末,天格外的冷。
小屋內,四尺半高的大浴桶并排放置,中間以屏風作為阻隔,檻窗外是冷冽的寒風,檻窗內是蒸騰繚繞的熱氣。
滿鼻子都是濃厚藥香,那股多年結香累積而成的清苦味。
紅褐色的搖曳在身下起伏,每個毛孔都放松地張開。。。。。。梁渠雙臂搭在桶邊,緊繃著的肌肉迅速松軟下來。
這專門用來泡澡的木桶,比他家的米缸高級多了,中間還有一塊能坐下來的凸板,木桶邊緣甚至為了防滑制作成細密的齒格狀。
略燙的熱水將整個房間的寒冷迅速被驅散,溫暖如春。
先前戰斗留下的腫脹淤青甚至淤血的傷口,初始接觸到熱水時有刺激性的痛苦,但在藥液的滲透下顏色迅速變淡,發燙,消痛顯著,作用明顯,就連腦袋上的傷口都不那么痛了。
醫武不分家,武館專門的療傷藥果真精妙,固然不及水中蓮藕,卻也只是些尋常藥材,組合起來居然便能有如此療效。
梁渠脖頸靠在木桶邊上,舒服得只想睡覺,根本不想起身。
“阿水,你是怎么做到的?”
陳杰昌的聲音從屏風后傳來,泡了一會,終于緩過勁來的他終于想到這個讓梁渠要命的問題。
被陳杰昌一提醒,李立波也反應過來:“是啊是啊,你一個人居然能打他們七個,太牛逼了,咋做到的?”
“我天賦異稟,刀在面前都不會慌,看準時機上去打就好了。”
裝逼一時爽,事后火葬場。
梁渠臉不紅心不跳。
屏風后的陳杰昌恍然大悟:“是這樣啊。”
李立波長嘆一聲:“胡師兄光說你根骨好,肯定沒料到你天資也好,阿水,不,水哥,不求你帶帶兄弟,只求日后發達了,能讓我去梁府上當個看大門的,能管個三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