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邁步走進了正廳,看向了正位上坐著的玄鶴,額頭上有些青腫,果然被晉武帝用硯臺砸出來一個包。
他臉色鐵青,眸色深邃冰冷,死死盯著從正門走進來的楚北檸。
白氏跪在了梁王面前,用帕子捂著唇低聲哭著,這一次是真的嚇哭了。
楚北檸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沖玄鶴躬身福了福笑道:“王爺回來了?王爺福安!”
玄鶴看著面前微笑嫣然的女子,修長的手指緩緩攥成了拳,冷冷道:“你倒是個厲害的!這一齣子戲碼唱得精彩!”
楚北檸一愣:“王爺您這是在說什么?妾身不懂王爺的意思呢!”
玄鶴頓時氣悶,楚北檸這一招真的是狠,他被宣進了宮,頭都差點兒被父皇給擰下來,還被請到了皇祖父那里遭了一頓臭罵。
罵他寵妾滅妻,敗壞了天家的名聲。
還說他連一個小小的后宅都處理不好,還如何處置國事?
胡皇后也不知道從哪兒曉得了這一次是榮妃做主將掌家令牌給了白氏,在父皇那里傳小話,連著自己母妃榮妃也被父皇責罰。
以后讓她沒事兒少出宮去,尤其是少回梁王府參和。
他是真的小瞧了楚氏,只是上街賣了一回劍,就將他梁王府鬧了個底朝天。
不想這個女人居然還在裝,玄鶴頓時眸色變得越發冷厲了起來。
一邊的白氏忙撲倒在楚北檸的面前,拽著楚北檸的衣角大哭了出來。
“姐姐,是妹妹錯了!”
“妹妹一時疏忽,讓那些不開眼的下人們給姐姐難為了。”
“是妹妹的錯,姐姐若是生氣就責罰妹妹吧,斷然不能和王爺置氣啊!王爺是無辜的!”
“還請姐姐原諒妹妹,不要再恨著王爺了!”
我去!
楚北檸看著面前哭得梨帶雨的白卿卿,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里外話兒說得不錯,陡然一看,倒像是她欺負這朵嬌弱的小白兒?
楚北檸冷笑了出來:“喲,妹妹既然這么說,那我也當著王爺的面兒好好兒說道說道。”
“我的月利銀子不是你扣的吧?廚房里一日三餐送我殘羹冷炙妹妹也不知道吧?”
“銀霜炭少了一多半兒,想要夜半凍死我的也是管事的婆子們不盡心盡力,妹妹繼續不知道吧?”
“那妹妹你帶著人來我院子里,又是殺雞,又是除草的,你這是演給誰看呢?”
“我……”白氏張了張嘴,猛地轉過身點著外面跪著的那些奴才,“都是那些奴才們亂嚼舌根子,說姐姐在府里頭種菜養雞,失了我梁王府的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