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燈火下一名正在做著針線活的老嬤嬤抬起頭,笑著道,“娘娘無需擔(dān)心,曹國公是穩(wěn)當(dāng)人!太子爺和二爺在他那,肯定被伺候的好好的!”
“我倒不是擔(dān)心他們爺倆吃不好喝不好!”
呂氏笑笑,返回身坐下,看著老嬤嬤做針線,“我就是見不著他們爺倆,心里空落落的!”
老嬤嬤展開手里的衣裳,鋪平了放在桌上,正是一件孩子穿的小袍子。
“不是奴婢多嘴,二爺呀。。。平日在宮里太拘束了!”
老嬤嬤一邊縫著袖子,一邊開口道,“看著是穩(wěn)重了,但失了活泛!”
“哎,你說的我何嘗不知!”
呂氏看了看了老嬤嬤的針線,露出滿意的神色,笑道,“可他。。。。除了在宮里還能去哪呢?”
忽的,老嬤嬤的手一頓,尷尬的開口,“奴婢有罪,是奴婢多嘴了!”
是呀,她口中的二爺朱允炆除了在宮里還能去哪呢?
人家三爺?shù)哪缸澹鞘酪u罔替的公爵豪門,侯爵豪門,有的是別院獵場給三爺玩耍!也有的是人陪著三爺胡鬧!
二爺。。。。出了宮門去呂家?
只怕比在宮里還不自在!
“哎!有什么罪不罪的!你說的我心里都明白!”
呂氏又笑了笑,慵懶的躺在軟榻上,“所以這回太子爺要帶著熥哥兒去曹國公那,我讓太子爺也把炆哥兒給帶上了!”
說著,嘆口氣,“曹國公。。。。倒是可以親近的!”
老嬤嬤放下針線,“您說的是,曹國公是皇親,不是外戚。他心里對待二爺三爺一定不像其他人那么偏心。。。。”
“胡說!”呂氏笑笑,“該打!”
忽然,她的笑容頓住了,狐疑的看向殿外。
嘩啦啦的雨聲之中,似乎響起了別樣的聲音。
那不是雨水打在琉璃瓦上,發(fā)出的清脆聲響。
而是悶悶的,陰沉的。。。。。
就在她視線當(dāng)中,先是出現(xiàn)了一張油紙傘。
然后,是一張瘦長的有些陌生的臉。
呂氏陡然坐了起來,警惕的盯著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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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紙傘下,樸不成的肩膀都被打濕了,他的靴子也濕漉漉的。
他在殿外的屋檐下,輕輕的收好傘,然后用力的甩甩水。
而后,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微笑,“奴婢樸不成,見過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