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安過來要扶夏淮初上馬車,被他給拒絕。
現在府里有好幾個大夫幫他治腿,再加上續筋膏的作用,才兩天已經不耽誤正常行走。
辛纓怕他再傷著,慢下來等他。
夏淮初的馬車很大,里面備有點心,還有炭爐,書架,擺放的整整齊齊。
剛鉆進去,就有熱意撲面而來,全身暖起來。
她坐去最里面,看到旁邊的小方桌上放了幾張圖紙,是她前天給夏淮初畫的。
桌上還有兩盞青花壺形燈,照亮了圖紙的內容,上面清晰可見批注。
辛纓只看一眼,佩服起夏淮初。
原來他也對火器有研究。
她畫得不足的地方,對方都精細地標出來。
奇怪,既然這么厲害,上輩子為什么不和太子爭一把,落得流放被暗殺的地步。
夏淮初鉆進馬車,坐在辛纓的對面,“說吧,你想問本王什么。”
“你跟我說鬼醫死了,今日國師那邊又說鬼醫沒有死。既然王爺想合作,可否坦誠相待。”辛纓盯著夏淮初,想從他的眸子里看出些東西來。
出乎意料,夏淮初的面色很平靜,一點也沒有被拆穿的緊張。
他沒解釋,而是朝著外面喊,“隨安,立刻出城,去城南十雁山。”
“出城干嘛?”辛纓剛想阻攔,馬車已經掉了頭。
“不是想見鬼醫嗎,不出城怎么見人。”夏淮初讓隨安加快速度。
辛纓陰著臉,還以為夏淮初騙了她,她最恨說謊的人。
現在身旁有兩個人等著鬼醫相救,越早見到人越好,省得夜長夢多。
她在路上,想了很多種見到鬼醫的場景,結果發現夏淮初帶她來看的,是一座墳墓。
墳頭上的荒草有半人深。
至少有兩年了。
“王爺,這是……”辛纓心里有不好的預感,害怕被自己料中。
夏淮初目光平靜,讓隨安過來清理墳頭上的雜草,“五年前,本王帶人在城中巡邏的時候,看到有個人被追殺,他受了很重的傷。本王帶他回府救治,但他傷得太重,第二日就死在府里。那時找不到他的親屬,就把他拉在這里葬了。”
辛纓聽明白,這是鬼醫的墳。
可為什么師父堅持以為鬼醫沒死?
“鬼醫死的事兒,王爺沒有告訴別人嗎?”辛纓看著夏淮初問。
“沒有,他不讓。”夏淮初靠馬車站著,依稀想到鬼醫死之前,放心不下他的徒弟,嘴里念叨著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