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纓癡癡望著那桿瀝泉槍。
那是母親之物,常年放在這里無人擦拭,已生了銹。
她爹那個廢物,每次耍長槍只敢用一桿冒牌的,真正的瀝泉槍他根本不敢碰。
今日她想借夏淮初的手,讓她爹現原形。
“姑娘,奴婢聽婢子們私下議論,說國公爺靜養多年未上戰場,如今接了主帥,也不知道神威是否還像當年。”
“我也正懷疑呢。”
二人交談都保持懷疑的態度,激怒了無意中偷聽到的辛睿明。
在辛睿明心里,整個上京沒有比他二叔還厲害的。
他從竹林后竄出來,跟辛纓理論。
“二叔是大周的護國神將,哪怕多年不曾提槍上馬,也能擊退蠻夷,大捷肯定不在話下。”
辛纓回頭,看到堂兄辛睿明,不遠處還站著夏淮初。
他垂手而立,和身旁的隨從說著什么,寬闊的脊梁竟覺得熟悉。
許是看花眼,才覺得他們二人有淵源。
給夏淮初見完禮,辛纓又是纏著辛睿明追問,“堂兄如此篤定,莫非看到我爹耍過長槍,連我都不曾見過,快說來聽聽。”
夏淮初本來要走,聽到辛纓的話鬼使神差留下。
辛睿明搖頭。
自他和爹入住國公府以來,聽到不少二叔的傳言,但辛家槍法他卻從未見過。
“不曾見過,但二叔能得國公的爵位,全憑他戰功赫赫,十多年前他在北疆駐扎半年,打下無數勝仗,辛家槍法更是讓人如雷貫耳。”
辛睿明語氣激昂,說起當年戰事似真的親歷戰場,講得繪聲繪色。
辛纓聽得一愣。
厲害啊,沒見過都說得這么精彩。
流傳出去的話本子,怕是她這個堂兄所寫吧。
不思進取,整日混跡書坊茶館。
這事如果被魏氏知道,要被氣個半死。
“可惜那時我還沒出生,如果能親眼見到我爹的槍法,在旁人面前說起,不光我有面子,就連堂兄你也會被人高看。”
辛睿明微怔,往日辛纓瞧不上他,根本不會跟他說這么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