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戰歌軍犬訓練基地的醫療室燈火通明。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消毒水氣味,卻依然蓋不住那淡淡的血腥。
“暴怒”安靜地趴在手術臺上,幾名軍中的獸醫正全神貫注地處理它右后腿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金屬器械在托盤里發出的碰撞聲,每一次都像敲在人的心上。
這頭在山林里與狼王以命相搏的藏獒,此刻溫順得像個孩子。
只是在縫合針穿透皮肉時,喉嚨深處才會溢出一聲壓抑的嗚咽。
莫少林背著手,身軀站得筆直如松,一言不發。
只是那緊抿的嘴角,泄露了他內心翻涌的痛楚。
另一邊,獸醫們也在“雷霆”和“陣風”上藥。
尤其是“雷霆”的前腿被狼咬穿,打了厚厚的石膏,精神萎靡。
黑皇的傷勢算好的,傷口雖然看著駭人,但終究沒有傷及內臟。
林業親自用酒精棉球消毒,打上繃帶結后,才緩緩站起身。
“莫主任。”
莫少林僵硬地轉過身,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他。
“這次行動,莫語表現得很好。”
林業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孩子的悲劇,我們都很難過。但也正因如此,我們才需要更專業、反應更快。莫語在危急關頭臨危不亂,對犬的指揮也很到位。是個好兵的苗子。”
莫語手上動作猛地一頓,有些茫然地抬起頭。
莫少林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我的龍脊山基地,正在籌建一個獨立的軍犬作戰班,需要直接配合特戰小隊,執行滲透、追蹤和爆破任務。”
林業目光轉向莫語,直接得不帶一絲拐彎抹角。
“我想請他過去,擔任第一任軍犬作戰班的班長。”
此話一出,醫療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連一旁幫著打下手的馬和平,都驚得差點把手里的藥瓶給掉了。
我的乖乖!大隊長這是什么操作?
打完了狼王,連人家“太子爺”都要一鍋端走?
這何止是挖墻腳,這是要把人家的承重墻都給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