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炮了一句,白也閉目凝神,霎那間,識海中九式驚天劍招如走馬燈般飛速閃回。
睜眼的剎那,白也整個人的氣質(zhì)已經(jīng)截然不同。
原本在她手中仿若燒火棍一般只知打砸的重劍,在此刻與她產(chǎn)生了共鳴。
就像是,重劍已經(jīng)有靈。
“破陣!”
一聲清喝傳出,白也持劍橫掃,劍鋒所過之處,百丈內(nèi)的菌絲瞬間凝滯在原地,待到劍芒消散之后,那些凝滯的菌絲才化為齏粉,紛紛揚揚灑了一地。
遠處觀戰(zhàn)的柳銜月驚得柳眉倒豎,紅唇微張,眼底寫滿了驚訝之色,她喃喃自語道:“難不成還真是個天才?剛拿起劍就能悟出此等不凡的劍招?”
白也若是知曉她在想什么,一定會大喊一句,你要是開掛,你也可以的。
不過此刻她已經(jīng)沉浸在劍招的感悟當中了,外界發(fā)生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蝕靈妖的菌絲,成了白也的磨劍石。
她一遍一遍地練著重劍九式,以她目前的修為,除了破陣式之外,其余招式也只是徒有其型,以她丹田里的靈力,根本無法發(fā)揮出其余八式的威力。
隨著劍招的一遍遍演練,一種奇妙的感悟涌上白也心頭。
這劍招看似簡單,實則蘊含著返璞歸真的大道至理。
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對力量的極限操控。
白也越打越勇,蝕靈妖肚子里的菌絲不知被她斬落了多少,這一場練劍,一直持續(xù)了三日。
直到鐘九璃從打坐中蘇醒,白也方才停手,收劍的剎那,身體脫力到幾乎站立不穩(wěn),她搖搖晃晃地拄著重劍立在原地,這才穩(wěn)住了身形。
揮舞著這萬斤巨劍足足三日,耗費的氣血簡直不敢想像,若非她的體魄已達極境,此刻怕是已經(jīng)力竭而亡。
白也顧不得調(diào)息恢復(fù),目光灼灼地望向鐘九璃的方向,臉上揚起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清亮的嗓音傳進鐘九璃耳畔。
“鐘九璃,你傷好了嗎?”
鐘九璃抬眸望向遠處的白也。
身形單薄的少年穿著一身白色里衣,滿頭銀發(fā)原本被紅色發(fā)帶高高束起,此刻散落了大半,散落的發(fā)絲凌亂地垂在頰邊,不顯邋遢反有種不羈的美。
她單手持著那柄幾乎與她等高的重劍,修長的指節(jié)扣在劍柄上,筋骨勻稱的手背因用力而繃出幾道漂亮的青筋,烏黑的劍柄襯得她手指愈發(fā)白皙如玉。
少年漂亮的眉眼彎成了月牙,琥珀色瞳孔里盛滿星光,唇角上揚的弧度帶著幾分稚氣未脫的張揚。
這個笑容太過明亮,鐘九璃覺得心尖有些發(fā)顫,那種感覺很莫名,就像一束明媚的陽光照射進常年不見天日的深潭,冰冷的潭水因著這束光的到來,而泛起了微微暖意。
白也見她半天不語,自己倒是有些堅持不住了,她索性盤腿坐下,從空間里掏出龍鱗果,皮也不擦直接送往嘴邊開啃。
三兩口吃完一顆果子之后,白也又掏出了一顆,繼續(xù)啃了起來。
龍鱗果的清香在洞穴里彌漫,剛消停一會的菌絲又開始躁動起來。
柳銜月聞著果子的香味,遠遠地喊道:“小家伙,給姐姐一個,姐姐幫你頂一會菌絲。
”
白也從小綠的空間里抓出兩個果子拋了過去,“給鐘九璃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