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等我氣死了再解釋?”
鐘知意不敢再明目張膽地笑,他抱住段青時的手臂,臉貼上去蹭了蹭,嘴角揚著,“你早說你不高興了不就沒這回事啦?自己氣自己,還要怪我……”
鐘知意和段青時玩這種小心眼,顯然是在報復段青時月初去首都出差,供應商往他房間里塞了兩個年輕男孩兒的事。
這幾個月,他們的生活太平靜了。平靜偶爾被打破,段青時沒覺得不好,他看了鐘知意一眼,“不就想看我這樣么?你不把這口氣撒了,這事兒能完嗎?”
“怎么會?你誤會我了吧。”鐘知意仰起臉看他,“我多理解你啊,我還幫你把那倆人打發了呢。”
段青時抽出手,往他后腦勺上拍了下,“理解個屁,消停吧。”
鐘知意又貼過來,段青時這回從他身上聞見一點陌生的煙酒和香水味,便把車窗打開了。
夜風吹進來,吹得人皮膚潮熱,鐘知意又把車窗升上去,“錢多沒處花,開著空調吹自然風啊?”
“聞不見嗎?你臭死了。”段青時說。
鐘知意立刻坐直,扯著t恤仔細聞了聞,“不是香水味嗎?哪里臭了?哦……應該是有人覺得醋味不好聞吧?”
“嘖……”
鐘知意笑起來,笑夠了才說:“我發現我最近特別黏你,你出差我都想跟著。跟著好啊,不跟著我也發現不了段總原來在外邊過這么瀟灑。”
段青時又看他一眼,“沒完了是不是?”
鐘知意在他小臂上親了下,“完了完了。哎感覺翻舊賬挺有意思呢,總算知道你為什么總提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了。我都忘了那幾個人叫什么名字了,你連他們哪年哪月哪天和我表白的都知道。太變態了段青時,以前你就這么在心里憋著,也沒給你憋出個好歹來。”
“鐘知意……”
段青時說話的聲音很低,語氣很危險,但鐘知意之前就沒在段青時這兒占到過一點嘴上的便宜,好不容易堵段青時一回,也顧不上他的屁股了。他一個勁兒地笑,進公寓地庫了,還沒笑完。
段青時提溜著他的衣領就把人拎進電梯廳。
玻璃鏡面中出現他們并肩站在一起的倒影,鐘知意在鏡中和段青時對視了一眼,立刻求饒:“我錯了哥,饒了我吧。”
段青時沒想著饒了他。
帶有花香味的氤氳熱氣將兩人完全籠罩,段青時甚至分不清鐘知意臉上蜿蜒而下的水痕究竟是不是眼淚。
鐘知意說:“哥,我發現……你特別喜歡浴室……”
“嗯。”段青時給他若即若離的吻,“*面會很熱。”
鐘知意追上去吻他,指尖用力,在觸碰到段青時的舊傷疤后又松開了,“那上次我……我發燒的時候邀請你……你怎么拒絕我?”
段青時關上水,將鐘知意抱進洗漱間。臺面上的瓶瓶罐罐全被掃進水池內,他一手攥住鐘知意的頭發,一手擦干凈鏡面上的水霧,逼迫鐘知意去看鏡子里他沉入**中的表情。
鐘知意的眼尾和脖頸漫開一片紅色,**扌由c收緊,段青時在他肩上親了親,聲音不穩地說:“乖小狗,這樣就對了……”
……
鐘知意鉆進被子里,臉上的熱還沒完全散盡,他看了眼坐在床尾抽煙的段青時,抬腿踢了他一腳。
段青時回過頭,問他:“怎么了?”
鐘知意用他那把破鑼嗓子喊:“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