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鐘知意自己去醫院換了藥,周二在床上躺一天,周三又去換藥,周四約了常酉酉吃飯,周五去單位最后一次見了老楊。
“想好了?”
鐘知意說:“早就想好了,是您非要我再想一星期的好嗎?”
老楊沒再留他,只是說:“這一星期我倒是想明白了。人生能分階段過,比稀里糊涂一輩子強。”
“那是。”鐘知意點了點頭,“請您和總編放心,我走了不會影響環港商場和圓桌周刊的商務合作。”
老楊瞪他,“臭小子,我沒想這個。”
鐘知意笑了,“想沒想都這樣,我走了啊。”
晚上是散伙飯,老楊請客。不過老楊露了個臉就走了,說他在,年輕人放不開。但大家其實都知道,他身體上一堆毛病,家里怕他偷偷在外邊兒喝酒,給他設了門禁,加班都得回家加。
大家笑著送老楊離開,舉起酒杯,又用祝福送鐘知意離開。
說是散伙飯,但氣氛并不低沉。雖然有不舍和感慨,但誰都知道,拋開理想這玩意兒不說,這份工作對鐘知意來說并不是什么好選擇,他走了,有更好的生活在等著他。
鐘知意的傷口明后天就能拆線,因此他也沒收著,跟誰都要喝兩杯。喝到最后,全場就他一個走不動道的,幾人合力把他搬上車,常酉酉和小番打算一塊送他回芷蘭庭。
鐘知意本來都躺下了,一聽常酉酉報的地址,他不干了,說不回家,要再去喝一場。
“別折騰了行不?你都喝多少了?”
鐘知意人站不穩,但力氣挺大,掙扎著就從車上下來了。常酉酉沒辦法,問他要去哪兒,他先是笑,接著眼皮和嘴角一齊垂下來,像是困了也像是要哭。
“‘何日君再來’,我就想去那兒。”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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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裝醉
常酉酉知道那酒吧是段青時開的,想著送他過去和送他回芷蘭庭一樣,便哄著他說:“好好好,你先上車。”
鐘知意瞇著眼睛,豎著耳朵,等聽到常酉酉和司機說了酒吧的地址后,他才放心地躺下了。
往常鐘知意喝多了就直接睡了,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車開出去十來分鐘,常酉酉一低頭,看見他還睜著眼睛。
人不清醒,眼睛也紅著,常酉酉低聲問:“哭了?這么難受就別去了,回家睡覺吧。”
鐘知意反應慢了好幾拍,等黃燈變紅又變綠,他才慢吞吞地說:“為什么你們總是說我在哭?我的眼淚明明都流在……”他指了指心口,“都流在這兒。你們怎么發現的呢?嗯?酉姐,你來說說。”
“裝開心是裝不出來的。”常酉酉嘆了口氣,“你早就不開心了,并不是從和段青時分手才開始的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