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段青時啊,他怎么能哭呢?”
“我好后悔啊媽媽。”
鐘知意抱住徐潤清,下巴放在她的肩上,像是找到了支撐,“但我不知道應該從哪兒開始后悔。是應該后悔和他談戀愛,還是應該后悔當初不聽你們的,非要去追求什么新聞理想。這兩件事,我一件都沒做好,要是能回到過去就好了,要是能回去的話,我一定會一直一直都選他的。”
徐潤清心都快碎了,同時也察覺到當初他們分開的原因也許和鐘知意的工作有關,她在鐘知意背上輕輕拍了拍,柔聲道:“知意,時間不能回頭,但并不是所有的事都不能重來。”
鐘知意很傷心地說不能,但徐潤清再繼續問他為什么不能,他就不說話了。
看著鐘知意睡下,徐潤清替他蓋好被子,用手指抹去了還掛在他睫毛上的淚珠。坐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徐潤清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輕手輕腳地帶上門出去了。
回到臥室,已經快十二點了。斟酌再三,她還是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出去。
鐘知意喝了一場酒,酒醒后什么都忘了。
手拆了線,留下幾道紫紅色的疤。他站在陽臺上,迎著光,仔細地看了看,說:“這么長幾條口子……”
徐潤清瞪他:“好意思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鐘知意腆著臉擠到他媽跟前,“我們什么時候去看我姐啊?”
“月底吧。和云瑯旅游文化區的那個投資合作談的差不多了,我最近得盯著。”
“我們家一開商場的,投資啥呢?”
徐潤清和他解釋,“旅游度假區的配套,包括藝術館,酒店,博物館還有一個全息投影中心,我們負責運營和管理。”解釋完了,又皺著眉說:“你只知道商場啊?我們還有藝術館呢,你去了那么多次,不知道那是自己家的?”
鐘知意還真不知道,他不敢再說,轉移話題道:“哦,那我下周出趟門。”
“去哪兒?”
“津川,去見個老朋友。”
徐潤清沒攔著,只說:“你哪兒都有朋友呢。”
“沒聽說過知意大王的名號嗎?”鐘知意抬著下巴,“你就是到街上找根草問問,它說不定都認識我。”
徐潤清沒跟他貧,拍了下他的胳膊讓他去吃早飯。往鐘知意的碗里放了半顆溫泉蛋,她說:“下周幾去津川?你萌姐家的寶寶周四要辦滿月酒,你把那天空出來。”
徐潤清口中的萌姐是鐘維好友家的女兒,鐘知意和她弟弟嚴迪的關系就和段青時與喬敏行一樣,這個場合他不去不合適。但不合適的事情他干得太多了,考慮到在滿月酒上碰到段青時的概率,他下意識地就要拒絕。
徐潤清看他嘴一撇,不等他開口就直接斷了他的后路,“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