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迪說:“知道啊。可青時哥為啥揍秦弋陽呢?還不是因為那個癟三兒嘴上沒把門的說了你兩句不好聽的。你這之前也又躲又藏的,誰看不出來你倆藕斷了,絲兒還連著呢。”
鐘知意扭頭就走,嚴迪在他身后拽他的襯衫,把襯衫從褲子里都給揪出來了,“哎哎哎,你走什么啊,聊會兒唄。”
鐘知意拍開他的手,把襯衫重新整理好,對他說:“你和你前邊那些對象分手的時候,不少人哭著求你別走吧,你看他們一眼了嗎?不也是躲著不見嗎?”
“我跟你不一樣,你倆那是正兒八經談戀愛,我那是什么啊?還有,你這……你小子別這么作類比吧,你把青時哥當什么了?”
鐘知意直勾勾地盯著他,“我和你沒什么不一樣。”
嚴迪還沒琢磨明白他這句話什么意思,鐘知意就離開了。
徐潤清這會兒正扎在人堆里逗小孩兒,鐘知意擠過去湊熱鬧,輕輕捏了捏小朋友的手,對嚴萌說:“萌姐,俏俏和你長得太像了。”
嚴萌笑了,“是嗎?我覺得她比較像她爸爸。”
隨便聊了兩句,鐘知意就打算溜了,嚴萌叫住他,“上次你讓你姐問我那事兒有后續了,你想聽嗎?”
鐘知意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是什么事,就聽她繼續說:“當時青時被潑臟水,他一聲不吭地認下是在和段叔叔打配合呢……網上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啊,‘先讓他贏,再讓他死’。高層重新洗牌,股權調整,他們以后高枕無憂了。”
鐘知意笑著說:“你怎么知道是我問的啊?”
“你姐煩他,不會問我他的事兒。”嚴萌說,“她覺得你年紀小不懂事,但青時不應該這么草率地跟你在一塊兒,這對你對他自己都不夠負責任。但感情本來就是件不理智的事,沒什么草不草率的,我能理解他。”
他和段青時的社交圈幾乎重合,見到的每個人都要和他提一句,好像所有人都在試圖推著他往段青時身邊走。
他們的羈絆太深,這樣的難以斷絕也在情理之中。
鐘知意躲進冷餐餐臺的后面的小沙發,嚴迪忙著和家里一塊兒招待客人,沒來煩他。他玩了會兒手機,目光時不時地落向門口,但一直到宴會開始,段青時都沒進來。
方寧舒倒是在,和他隔了幾個座位。除去一開始落座的時候,他問候了一句,后面就沒再有機會說過話。
鐘知意該吃飯吃飯,該喝酒喝酒,誰把話題落在他的身上,他就跟誰聊兩句。
下弦月酒店的餐飲做得很好,鐘知意愛吃的東西不多,這兒的芙蓉小籠包算一個,但再好吃吃多了也膩,宴席上最后上的這道主食,他一口都沒動。
散場前,鐘知意去了趟洗手間,回來之后就在門口站著等徐潤清,零零散散的賓客從宴會廳走出來,當他數到經過他的第七條長裙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轉過頭,方寧舒站在他身后,笑得既柔和又溫煦,“知意,可以和你單獨聊兩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