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跟你有仇啊?你砸爛它得了。”
徐潤清被鐘知意關門的聲音嚇了一跳,走過來一看,他臉紅,眼睛也紅,看著是喝了酒,更像是在哪兒受了委屈,便緩和了語氣,輕聲問:“老楊給你氣受了?”
鐘知意抱住徐潤清,小聲說:“沒有,就是舍不得大家。”緊接著念出一長串兒的人名,就連他最煩的總編都在里邊兒,徐潤清感覺他是真喝多了,沖阿姨招了招手,“曼琴,幫我把他送樓上去。”
鐘知意沒讓阿姨扶,說自己沒事兒。徐潤清不放心,還是虛扶著他的手臂,跟著他上樓了。
門一關,鐘知意就倒進了沙發里,徐潤清問:“難不難受,煮個湯你喝點兒?”
“撐死了,一口水都喝不下。你去睡吧媽,我緩一會兒也睡了。”
徐潤清走過去坐到他旁邊,“你這也不像沒事啊,說說吧,發生什么了?”
“我真沒事兒。”鐘知意笑了下,“你讓我說什么啊?”
鐘知意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再和她聊心事了?徐潤清想,也許不是在鐘知意成長為一個成熟的大人的時候,而是在段青時出現之后。
她和鐘維對鐘知意在教育和陪伴上的缺失,段青時都替他們補上了。也因此,鐘知意成長中的疼痛和眼淚都歸段青時所有,不再屬于作為的父母的她和鐘維。
可他們分開了,鐘知意的情感出口在什么地方呢?
徐潤清說:“我看見青時的車了。”
鐘知意不說話了,過了會兒,他坐起來,拿了個抱枕靠著,他像是有很多話說,但張了張嘴又閉上,最后擰著眉問:“他換了車你還能認得出來呢?”
“上周他過來開的就是這輛。你別打岔,好好說。”
鐘知意笑了,“你到底讓我說什么?恰好在街上碰見,我喝多了,他就送我回來了。你還不了解他嗎?他又不會看著我留宿街頭。”
徐潤清有種拳頭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便直白地問:“和青時分開,你難受嗎?”
鐘知意不笑了,他和徐潤清對視著,像在抵抗但最終沒能抗住,他說:“難受。”
“這么難受,為什么不能和好?”
鐘知意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的手指,聲音很低地說:“我想他能開心。”
徐潤清追問:“你怎么知道他和你在一起不開心?”
過了很久,鐘知意才回答:“不是我亂想,我看見了。他在哭,那天我看見他的眼淚了。”
【作者有話說】
知意承認的第一件事
第16章不是所有的事都不能重來
“他是段青時啊,他怎么能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