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知意搖搖晃晃走過來,拉開段青時右手邊的椅子坐下。先端起段青時面前的杯子聞了聞,接著又將整張臉湊到他的跟前。
空氣卷起細微的氣流,一點濃郁的果酒氣味涌入段青時的鼻腔。他的目光沿著鐘知意的鼻尖緩緩下滑,最后停留在他濕紅的嘴唇上。
鐘知意只靠近了他兩秒就退開,唇間果酒的味道也隨之遠去。
趴在桌子上,鐘知意側(cè)過臉笑著對他說:“怎么沒喝酒,是在等著送我回家嗎?”
段青時的目光離開鐘知意潮濕的眼睛和嘴唇,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兩人,“你們幫他叫個代駕,我先走了。”
推開椅子站起身,但一步都沒邁出去,鐘知意就用手指勾住了他西裝褲上的袢帶。
段青時被扯得往后退了半步,小腿撞上鐘知意的膝蓋,他回過頭,略皺了皺眉,“松開。”
“不松?!辩娭饫碇睔鈮训靥嵋?,“你送我回家。”
秦弋陽雖然一開始沒看懂他們?nèi)齻€在眉來眼去什么,但眼下這幅場景他再沒看懂就白縱橫情場這么多年了。趁著兩人大眼對小眼的工夫,他在桌下踢了喬敏行一腳,“還不走真留在這兒給這小子叫代駕啊?”
喬敏行看戲看得正起勁,不太想走,但作為好兄弟的僚機就該這會兒起飛,于是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和秦弋陽一前一后朝門口走去。
路過段青時時,喬敏行用肩膀懟了他一下,“心想事成啊段老板,那瓶酒不能讓我還了吧?”
段青時瞥他一眼,他樂了兩聲,對著他們說了句“goodnight”就追著秦弋陽的腳步離開了包間,出去了還不忘替他們把門關(guān)上。
包間里就剩他們兩個,鐘知意更肆無忌憚,他抓著段青時的皮帶,借了點力站起來,又抬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頸窩。
視線里出現(xiàn)段青時襯衣布料上的細微紋路,鐘知意仔細嗅了嗅他頸側(cè)的香水味,感到有些頭暈目眩,他說:“快點送我回家,我已經(jīng)困了?!?/p>
“不是說戒酒了?”段青時任他在身上掛著,“鐘知意,你又撒謊?!?/p>
“你不想見我我很傷心啊?!辩娭獗У酶o,講話也含含糊糊,“人在傷心的時候就應該喝酒,這都要怪你?!?/p>
“站好。”
鐘知意搖頭,額發(fā)輕輕掃過段青時的鎖骨,他說:“不行啊,站不好?!?/p>
段青時揪著他的后衣領(lǐng),把他拉遠了點,又垂下眼睛看他緊緊抿著的嘴唇,片刻后,他問,“住哪兒?”
鐘知意很輕易地就掙脫了,他重新抱住段青時,在他耳邊小聲說:“想不起來了,你知道我住在哪兒嗎?”
鐘知意也就能趁著喝酒做點這種大膽的事兒了。
段青時沒再跟他廢話,提溜著他的衣領(lǐng),拽著他往包間外走。
鐘知意被他拽得腳下趔趄,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腳步,段青時卻突然停住。慣性作用,他被襯衣領(lǐng)狠狠勒了下,捂住脖子劇烈咳嗽了一陣。
緩過來了,他轉(zhuǎn)過頭生氣地瞪著段青時,“干嘛?是不是想勒死我?!”
段青時的手在鐘知意后背上方僵了幾秒,又放下來,改為握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