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潤清一點情面都不留,狠狠揪住他的耳朵。
“哎疼疼疼……起了起了起了起了……”
徐潤清指著他快和肩膀齊平的發尾,“我幫你約發型師,你去洗漱。桌上有我熱好的三明治,你先墊墊肚子,剪完頭發咱倆去你蘇阿姨新開的餐廳吃晚飯。”
“我不去,我一會兒還有事兒。”
徐潤清瞪他:“老楊什么都跟我說了,你現在還能有個屁的事兒。”
鐘知意立刻生氣:“老楊這個大漏勺兒!他怎么什么都跟你匯報啊!你跟我爸把圓桌周刊買下來了?”
“我錢多燒得慌嗎?別廢話了,趕緊。”
鐘知意磨磨蹭蹭下了床,往浴室走了兩步又轉過頭,開玩笑似的問:“那道歉信署名的事兒跟你有沒有關系啊?”
徐潤清盯著他,反問道:“你覺得呢?”
鐘知意笑了下,“肯定沒。老楊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我嗎?”
徐潤清臉色稍緩,“洗漱去。”
鐘知意進了浴室,還沒關上浴室門,就聽見徐潤清在外面小聲嘀咕:“衣服從玄關丟到臥室,還以為這小王八蛋有什么情況呢?白高興了。”
“我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要我給你道歉嗎?”
鐘知意撇了撇嘴,沖完澡,正換著衣服,聽見腳步聲,他轉頭一看,徐潤清端著杯剛榨好的果汁站在他身后,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的腿。
鐘知意連忙把衣服套上,“我換衣服呢媽!”
徐潤清把果汁放在一旁的五斗柜上,目光慢慢滑到他臉上,沉著聲音問:“誰干的?”
“這看著也不像是人干的吧?讓單位樓梯上的鐵釘掛的。你這語氣是要去把樓拆了嗎?”
鐘知意解釋完,徐潤清明顯放松下來,她捋了捋鬢角的碎發,“那破地方,去一趟我都嫌臟了我的高跟鞋。”
徐潤清雖然沒再提他的傷,但在行程單里又添加了一項——去剪頭發之前先帶他去了一趟醫院。
私立醫院無需排隊,一個講話很溫柔的護士直接帶他去了處置室。
鐵釘掛出來的那條口子還挺深,昨天沾了水,鐘知意也沒處理,今天都有點發炎了。
做完清創,鐘知意指著小腿上的劃傷對醫生說:“麻煩這些也幫我處理一下吧。”得到徐潤清狠狠一記眼刀。
這回沒等她問,鐘知意就老老實實交代了,“昨天不小心把沐浴露瓶子摔碎了。”
“你身上還有一塊好皮嗎?!”
“那可太多了。”鐘知意嬉皮笑臉,“就這倆意外,都讓你撞上了,你就說寸不寸吧!”
習慣鐘知意把“壞的說成不太壞的,不太壞的說成好的”的德性,徐潤清沒跟他計較。在他正和發型師瞎聊時,遞給他一個藍莓口味的慕斯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