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我都見到你了誰還管他?”鐘知意指了指自己的領口,“把我扣子都扯掉了,下回見他你說說他。”
段青時端起杯子抿了口酒,鐘知意在他耳邊繼續小聲嘀咕:“我有很重要的話和你說。”
段青時轉過頭,一點干燥的柔軟擦過他的下頜,他保持著這個姿勢沒動,垂著眼睛問:“是我想聽的嗎?”
“可能不是。”
鐘知意聞到被體溫烘暖的香水味,他受到蠱惑,但剛想親段青時一下,他就偏過了頭,“那先憋著。”
段青時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夾了兩塊冰放進去,又倒了半杯。
喬敏行正和旁邊人說話,余光瞥見這一幕,笑著打趣鐘知意:“你又怎么惹你哥了?他坐這兒半天了沒喝一口,現在這架勢,借酒消火啊?”
消什么火?一直燒著才好。
從前段青時哪會像這樣,把這些情緒都擺出來給他看。
“在哄了。”鐘知意說。
喬敏行笑了笑,“你說你沒事惹他干嘛?一晚上臭著張臉,我和他談事兒呢,談不攏可都要怪你。”
“談啥事兒?”
喬敏行說:“哦,我媽想把這酒吧買下來。”
蘇云婉計劃在市中心再開一間文喬路三號,選來選去就看中“何日君再來”附近的鋪面了。
這間酒吧生意尚可,但對段青時來說也可有可無。當初只是為了找點事兒做打發時間,現在雖然有人幫他打理,但也不能一點兒都不管,每月月底簽單子的時候會覺得很煩。
何日君再來。
等的人都回來了,再看這招牌就覺得不是那么個意思。
更何況,喬敏行替他母親來談,段青時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能賣,但你給的那價格賣不了。”
喬敏行比了個數字出來,“我再給你加這么多……”
段青時瞥他:“那我這酒吧還能再開幾年。”
喬敏行樂了,招呼著他右邊那位給段青時算收益算成本。他們邊聊天邊喝酒,鐘知意坐在段青時旁邊吃水果,看誰的杯子空了,就幫誰倒上。
“想轉行?服務生基本工資六千。”段青時說。
鐘知意不給別人倒了,就只給段青時一個人倒。
談到最后,段青時狠狠宰了喬敏行一筆,喬敏行一點不客氣地罵他:“連我的錢都賺,你是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