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說話了,在文具貨架前。
她說喜歡文字的人對筆和紙有種說不清的喜愛,用戀人比喻都不夸張。
她是那么輕易地就可獲取快樂的孤獨人,心情像翻書一樣,和我完全不一樣。
剛才的神傷輕易就被各色的筆送來的歡喜抹掉,比旁邊的小男孩用袖子擦鼻涕還容易。
我搞不清她是由衷的,還是故作快樂?
我更不知道自己是先完完全全了解她個透徹后,再向她宣布我的心意,還是先宣布我的意思再去了解她?如果了解她時她被人所愛怎么辦?如果在一起后因為了解不足而分手怎么辦?如果分手后再也和不上怎么辦?
片刻功夫,我已把自己逼得幾乎窒息。
而她當然不知道,仍挨個不厭其煩地翻動著那些帶給她快樂的筆,就像我總在不厭其煩地胡思亂想。
當我沖動時,愛情是那么簡單,三個字(我愛你),牽手,依偎,纏綿,相守。
可深入思索時,愛情又不再那么簡單,不是花前月下的手牽手口對口,更不是纏綿的時候說廝守。
簡單并不復雜,復雜也不簡單。
如果我需要愛情,它會不會簡單點兒?其實簡單的問題就不要再思考,否則會變成一道難題。
(我知道自己不該這么神經過敏,可無可奈何地自立后我就這么神經過敏,想改卻很難。
)
那個聽話的小男孩原來站在那里等媽媽,他不停地在那可擦式的小黑板上寫寫擦擦,直到他媽媽來到。
他在板子上寫上了‘1+1=2’,拿給媽媽看。
那一瞬間,我混亂的思維猛然一亮,那感覺像沉在水底突然鉆出水面,一切扭曲的景象霎那間變得清晰般神奇,1+1就是等于2。
我因為喜歡所以愛她,為什么總給自己填設障礙,難道不自信不成?
就這支吧!她笑著向我揮了揮紅色地筆桿。
煩人地思索被她快活地動作揮掉。
我像個神經質。
被她影響。
又哭又笑地。
此時又被她開心地樣子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