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嘶聲力竭地唱著,應該是喊著,太空曠了,沒有回聲。
我此時能夠感覺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唯一能證明我還活著的聲音。
站住!一個嘶啞的聲音從旁邊的地里傳來。
我用雨水洗了洗臉,看一個身著西裝衣冠楚楚的少年背著手走過來。
你是哪個幫的?他攏了攏他的長,瞇著眼用方言問我。
什么意思?我不知所措地回答。
還在裝傻!你老大是誰?丘老四?還是洪七公?他圍著我轉圈,不停地摸著下巴,上下打量我。
我是上老大的人!我想起了伊甸園的蘋果樹,樹是上帝栽的,我吃了他的禁果,應該算是他的人了吧!
上老大?沒聽說過!新起的派吧!少年很瀟灑地用雙手把長抹向腦后。
早就有了,你太孤陋寡聞了!我回答。
到了別人的地面得拜拜主子,道上混的,都知道規矩吧!跟我拜拜老大去吧!要不然別在這兒混!少年雙手插兜歪著腦袋說。
我想我應該吃點東西了,跟著去沒什么不好,就點頭。
少年見我點頭,笑了一下,抽出一只手搭在我肩上,一起向前走去。
九陽神功第六層太他媽難練了,練得我走火入魔,前五層都忘了!你練得怎么樣了?少年表情剛毅,皺著眉頭極其認真地說。
我失戀了!什么都不想記起來!我也認真回答。
那你是中了情傷拳了!不太好治!到時候給你引見一位白衣老祖,他功夫了得,獨門絕技是射水針,扎一下你就睡覺,什么都忘了,絕無痛苦!少年手舞足蹈地描述。
我聽得云山霧罩不知所云,什么亂七八糟的?難道我到了另一個世界?
正走著,對面開來一輛奔馳轎車,突然停下,開門下來幾個人。
一個打扮妖艷的婦女撐著傘沖過來,帶著哭腔說方言:寶貝兒子!可找著你了!我和你爸還有大哥都快瘋了!這幾天你去哪啦?
我借了光,雨傘也遮了我頭上的雨。
你個熊孩子!老子白養你了!不給老子省心到處跑!中年男人用方言罵道。
你們真啰嗦!我還有急事!這是上老大的人,要來拜碼頭!借你們車捎個腳兒!少年滿不在乎地拉著我鉆進車里。
管不了這么多了,上車我就睡去。
醒來的時候眼前出現一所別墅,很土氣。
我兒子給你添麻煩了吧!少年他媽客氣地跟我說。
沒事兒!拔刀相助!我客套。
我的話讓少年他爹一呆,眉頭緊皺。
跟著他們進了別墅,迎面走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一臉的絡腮胡子。
少年他爹把絡腮胡子拉到一邊,嘀咕了一陣,兩個人時不時朝我這看幾眼。
片刻后,絡腮胡子走過來,嚴肅地問我: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