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還沒全醉。
撞到我地剎那。
就踩了剎車。
車地慣性以一個物理傳導地方式全傳給了干巴瘦地我。
而我又沒處再傳。
就讓身體帶著力飛了。
身體騰空的瞬間,我猛然想到了敦煌的飛天。
人家仙子綾羅綢緞飄飄飛翔的樣子是傾國傾城地唯美優雅,而我卻一路灑著薯條抓著漢堡張牙舞爪地在空中作拋物線,簡直沒法比。
在將落地的剎那,我看到了她驚恐的表情,樣子實在難看,大瞪著眼睛大張著嘴,凝固在空中不動的手。
短短幾秒鐘,我卻感覺像在表演慢鏡頭,一切都很慢,一切都很清楚。
如果是在拍喜劇,多半我會飛進垃圾車,或扎進敞著蓋兒的下水井。
如果是在拍驚險片,多半我會平安落地,大不了再打一個狼狽的滾兒。
可是我卻是在經歷車禍,一下子就撞飛了,落地就昏了。
醒來后的感覺是在天堂,眼前全是云的白,模模糊糊。
這時一個變了調的聲音說:你醒啦!你還好嗎?疼不疼?你真傻!我又沒讓你去買。
定了定焦,模糊的影像慢慢清晰。
那個說話的天使,其實是哭紅了眼睛哭啞了嗓子的她。
她一直陪在我身邊,連小便都憋著沒去。
這是醫院。
對于人來說,我和大家都討厭醫院。
對于活人來說,我和大家都討厭天堂。
醫院是天堂的前一站,都有云一樣的慘白,看著就不想死。
見我醒來,老丫流出了淚。
我流血你流淚,男女真不平等。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