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憂傷。
時間是打磨一切地利器,不管任何事物與人有多么鋒芒,都會在它面前逐漸褪色,反之,皆會平靜下來。
這個道理通天明白,但時日太短,他怎能走出悲傷?
日子還要過,因為還活著。
站在城市的大街上,看來來往往地車流與人群。
拎著棵白菜的通天,怎么也脫不了俗。
左手拎著白菜,右手領著老丫。
雖然老丫只失去了一只眼,但通天總感覺她失明了,無論她去哪里,他都會下意識地牽著她走,包括上廁所和上班。
老丫也一定知道通天是怎么想的,但卻沒拒絕他的牽手,相反還很高興。
走在路上,時不時轉過臉來會心地微笑。
通天曾一個人的時候嘗試過,閉上一只眼走路做事看書,沒有影響是假地。
特別是看書,時間一久眼睛會很難受。
這讓通天想到了老丫的工作,作為一個文字編輯,眼睛是多么的重要,想到這些他心如刀絞。
想買遮擋眼部的眼鏡卻不好開口,看得出來老丫是怕通天傷心。
但路過眼鏡店時,她都會不經意地多看兩眼,又怕通天觸景生情,趕忙轉移話題。
他怎么會看不出來,他只能笑著心疼。
通天不會無動于衷的,有一天他管經理預支了半個月的工資,在眼鏡店買了各種款式的女士墨鏡二十七副,回家精心地釘在臥室的墻上。
像個眼鏡店的展示墻。
老丫當然很感動,微笑著問:“為什么是二十七副?”
通天說:“是愛妻地意思!”
凝視了通天很久,老丫的一只眼流出淚來。
因為眼睛,老丫改變了親熱時的習慣,從前是不關燈的,現在是在黑暗中纏綿。
她假裝害羞地說:“人家不好意思讓你看我的嘛!”
通天知道老丫怕自己殘缺的臉影響他的心情,跟她說:“老婆我不在乎你失去什么!我在乎你光在乎我的感受!關了燈我會非常難受!”
老丫說:“老公讓我騙騙自己是完整的好嗎?求求你了!”
通天無言以對,只能用自己最大地溫柔給她最大的快樂,他知道這個瞬間她會轉移對眼睛的在意。
為了讓她快樂。
他還偷偷摸摸紅著臉去藥店買了可以延時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