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不用想,通天根本沒有做流氓地潛質,臉上沒有橫肉,身上沒有紋身,腰里沒有砍刀,眼里沒有怒火,最重要地是,心里沒有邪惡。
連流氓都當不了,通天覺得自己真是一無是處。
坐在沒有裝修過的坯房里,通天豁然開朗,此時地驚喜大概只有三個,裝修房子、鉆戒和工作。
前兩者都是在第三者的支持下才可以完成地,那只好先從第三者下手。
怎么這么別扭!
通天一直就沒有手機,能給誰打呢?誰給他打呢?總覺得有手機就變成了狗,每分每秒被別人牽著,無數道信號在天空縱橫交錯,把人網在中間。
在這個籠子里的人是自由的么?沒有帶著輻射信號的牽扯,至少他無憂無慮活了很多年。
但是,現在才知道沒有手機,簡歷肯定是白發的,怪不得發了三千多份簡歷卻還是失業。
為了工作。
為了驚喜,那就買個手機做條總被牽著地狗吧,狗總是要叫的,不叫沒飯吃。
通天買的的手機很便宜,它的處女打他留給了老丫。
第一次用手機打電話就碰了壁,老丫地手機打不通。
耐著性子撥了六遍也沒通,有個不認識的女聲說: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有點后悔買這破玩意了,沒有通天會很美好地用心想念,現在沒人接,想念沒了,變成了百分之百的擔心。
這種擔心與眾不同,它會每分每秒都占據你的心。
讓你心煩意亂,讓你吃不香睡不好,兩天以后你就會做惡夢,拼命打直至沒電。
樂觀的人馬上就悲觀起來。
自尋煩惱是給手機造地詞吧?
人只會想好事,可有了手機這破玩意后,沒了愜意的自由,有了無限的擔憂,那些從未想過的天災全都跳出來,迫使你把它們加到電話那一邊的人身上,直接或間接地讓你死去活來痛苦不堪。
電話一直沒通,兩天后,洗手間鏡子里的通天。
胡子拉碴。
雙眼無神且布滿血絲,一臉的憔悴。
坐在南下的火車上。
通天突然發現自己地心理素質是這么差,經受不住電話打不通帶來的煎熬。
一沖動就去找老丫。
報社說就派去兩個人,一個主編一個副編,手機都打不通,也不知道住什么賓館在哪里培訓,只知道在某市里。
已經無法形容我是怎么在列車上度過的,唯一的一餐就可以表明通天地心跡。
列車員喊:“煮蛋茶蛋煎蛋火腿腸,面包榨菜礦泉水,有要的說話!”
通天說:“煎熬怎么賣!我要兩煎熬!”
到站后,通天馬不停蹄,找當地報社咨詢,人家說不用找了,昨天下午完事了。
通天就再買票返回,車上再兩個“煎熬”填肚皮,無眠無語地一夜,下車后,人不停蹄,到報社,人家說老丫回家了,休息一天再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