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接到了父親的電話,意外地簡直可以和知道了天有外遇一般。
爸爸明顯老了,就如我明顯地長大成人。
電話里的聲音透著蒼老,還有我不能原諒的內疚。
他說他有病了,前列腺炎,還說什么可能是絕癥,活不多久了,想在最后的日子里見我一面。
從前他的心可能不是肉長的,那么狠心,可我的心卻絕不是鐵打的,我要去看他,因為他是爸爸,我僅有的親人。
天陪著我坐上了回家的長途車,一路的景致不再熟悉,變得面目全非,找不到記憶中的半點影子。
離得越近,心情就越復雜,說不出的感覺。
如果家是溫暖的,我就會歸心似箭,時間在思念面前一定會顯得很長。
但家卻是冷的,像個無情的冰箱,只會給你低溫,時間此時竟閃電般拉近縮短。
還未準備好面對,車竟到了。
下了車,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變了樣的車站,腳都不敢向前邁出一步。
還好我有天,我的另一半天空,此時他是我的精神支柱,理解我此時的心情,握著我的手,輕輕用力,對我說:有我呢!我陪你!
面目全非的永遠是景致和人的心,不變的永遠是記憶和眼前的路。
真的從未想過還有機會面對,真的不想面對,有些后悔來了,可來了就必須去面對,走慢些去好吧!盡量耽擱點時間,拖延點時間,最好有些阻止去面對的事發生。
時間又是走的那么快,越不想就越快發生,眼前熟悉的房子童年噩夢的牢籠,沒有變,還是沒有變,讓記憶突然清晰起來。
哪怕刷個顏色上去,也不至于這么殘忍地刺痛我的心呀!
我知道那屋子里的人都變了,可再怎么變二媽還是二媽。
劊子手還是劊子手,她所做的不可能抹殺。
還是沒有準備好面對那個惡女人,今夜不回家了。
已經很多年不回家了,不在乎多這一晚吧。
明天或許會好些!
和天同居了那么久,無形中早已把對方當作了丈夫和妻子了,可租旅館時的對話讓我突然意識到。
我們還不是夫妻。
旅館地老板說:夫妻間兒得有證兒!沒證兒不行!晚上派出所可能查夜!
自以為是夫妻地兩個人。
竟然還要睡兩個房間。
自以為住在一起地房間是家地錯覺。
突然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