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泡卻死心塌地死去活來,最后因愛生恨怒嫁他人。
其實這種情況,自己再無辜也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類似的情節在書上和電影中看多了,還笑那些無罪攬罪的笨蛋男女,想不到自己竟在若干年后成了類似的笨蛋。
再見到小泡是那天晚上。
強顏歡笑陪老丫回家后,我就自己回家。
一個可憐而倒霉的易拉罐被我踢了一路,從小旅館外面的馬路,一直踢到我家樓下。
這個不善夜貓子式生活的城市,一入夜實在是太靜了,膽不算小的我此時竟怕得要命。
于是就踢易拉罐出刺耳的聲響,來排擠安靜。
面對樓梯,易拉罐死活上不去,我就反復地踢耐心地踢。
一戶人家被煩得潑下一盆水來,終止了我無聊的頑固。
小泡怕我還躲著她,或許沒開車,所以我沒在樓下看到那輛不可一世的辣椒紅跑車。
鬼才知道她是怎么進的屋,一進黑漆漆的屋子就聽到呼嚕聲。
我以為是賊人在鼾睡,躡手躡腳進廚房抓了把菜刀。
我想亮燈后大喝,可燈亮后沒喝出來,一口憋足的氣泄了。
燈亮了,小泡醒了。
她吃驚地看著我舉著把上了銹的菜刀,我吃驚地看著她深更半夜鬼使神差不用鑰匙就躺在我床上。
我們僵持了一會兒。
小泡說:砍死我吧!我決不后悔!
然后她閉上眼,大義凜然地把雪白的脖子往前一伸。
我當然沒膽量手起刀落,只能慢慢讓懸在半空的銹刀降落。
小泡告訴我,她找了個鎖匠開的門。
鎖匠說憑什么說這是你家。
小泡就告訴鎖匠屋里的陳設和布局,她來過當然知道。
門開后,鎖匠確認了小泡的敘述,沒產生懷疑,領了賞錢吹著口哨就走了。
當我問小泡,來干什么時,她突然咧開她好看的紅唇,大哭起來,太像哭了,卻看不到一滴眼淚。
小泡哭訴了一個新娘子的不幸遭遇。
在洞房花燭之夜,充滿暴力細胞的新郎,對新娘不能履行傳宗接代任務大為惱火,把她像叛徒一樣拷打。
她還要給我展示她的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