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前幾天為止。
里面只有一種似香非香地佐料味。
這種氣味總不斷地散出。
早已滲透進屋子地六個堅硬表面內部寸許深。
就算這個丫頭絕食個把月。
氣味也絕不會消散。
站在那里。
我任由來往地人擠碰擦撞。
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后左右晃著。
如果沒有四面人流地觸碰。
我早不知倒向哪一邊了。
我的腿,我的意志,全都像我的心一樣,那么松松垮垮地癱軟下來,沒有腦電波來指揮操縱。
她的瘦小蹣跚著的身形,在我漸漸模糊的視線里遠去。
那行淚我硬生生給憋在眼眶里,沒讓流出來,任淚打轉。
先生買塊巧克力送給女朋友吧!旁邊一個促銷小姐的聲音。
我對巧克力沒有興趣,但對話里的那句‘送給女朋友吧’特別喜歡。
視線范圍內的各種物景顏色都還扭曲著晃動著,包括巧克力小姐白凈的臉,和旁邊貨架上整齊碼放的深色巧克力。
我不知道巧克力小姐用什么眼光,看著我從貨架上抓了一把巧克力,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去抓巧克力,是為了巧克力小姐的那句話?或許是,或許不是。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更搞不清為什么。
有本書上說,人一輩子都搞不懂自己,等懂了,也快死了。
我像幽靈一樣站在老丫身后,扒開一塊巧克力舉著,等她回頭。
老丫感覺到身后有人,一回頭就看到我含淚舉著巧克力,嚇了一跳,瘦小的身軀抖了一下。
老丫說你干嘛?
我說吃一口吧!話里帶著哭腔,眨了一下眼,擠出兩行淚,那樣子分明是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