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她笑地嘴上又吻了許久。
她回應著。
一切都是情不自禁地。
就像我地手。
如同一只小壁虎。
慢慢地爬上了她較豐滿地胸。
又像產卵一樣,趴那兒就不走了,還極不老實地抓呀抓。
她羞澀地推開我,說:輕點兒,抓爆了以后捏什么。
我非常喜歡她話里曖昧的暗示,她喜歡我手的情不自禁和忘乎所以。
她又走上鐵皮方盒,伸開雙臂,出乎意料地大喊:
二媽!死丫頭!我比你們幸福,有人愛,氣死你們——————!
她的聲音突然撕破寂靜闖入黑暗,飄向遠空。
她一口氣把尾音拉得好長,直到一口氣
全部喊完,才精疲力盡地癱軟下來,蹲下身去。
我走到她身后,她抽泣著說:別碰我,讓我自己靜一會兒。
我說我也想喊。
深吸一口氣,我沖著夜空高喊:你們拋棄了我,你們都有了家,我也有了,氣死你們——————!
我也把尾音拉得好長,聲音飛進夜空,飛得很遠,沒有回聲。
這是我和她終身難忘的夜晚,我們相愛相擁相吻,我們高聲宣泄對拋兒棄女的父母的
不滿與悲傷,我們大叫大喊來排擠內心多年的壓抑與自卑。
一直喊到精疲力竭,我和她抱
頭痛哭,沒人愛的死丫頭和臭小子,相互給了對方如寒夜里的溫暖般的愛。
同命相連的人是知音,我們同命相連,我們深知沒爹沒媽沒人疼的痛苦和自卑,我們多少年都在孤獨自閉中掙扎,我們都是沒人關愛的苦孩子。
我們喊出了相同的心聲,我懂得了她,她知道了我,原來我們都一樣。
所以,我們抱頭痛哭,緊緊相擁,用盡力氣,生怕松手就會失去。
我們像失散多年的兄妹,更像生死訣別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