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飯館,我請老丫到我那坐坐。
老丫說她住得地方太遠,坐車也要很久,就不坐了。臨走時她又說:謝謝你的晚飯,我可以省一頓飯錢了。還說:這是我第一次和異性共進晚餐,雖然沒有搖曳的燭光和小提琴的浪漫,但卻可以永遠地記住了。
我問為什么?
她笑了笑,說:親戚來了!
我問遠房的?
她大笑,說:不是遠房的,是大姨媽!
我說大姨媽不算遠房。
她大笑著說:女孩說的大姨媽就是月經!
停了笑,她說:撿了失主的錢,花了失主的錢,還了失主的錢,失主請吃飯,大姨媽又來了。這些事想忘了都難。
這么個特殊的日子,我也偷偷地記下了日期。并幻想再有這天到來時,我在舒緩的鋼琴曲中送了一分包裝考究的禮物給她,她一層層剝開包裹繁瑣的花紙,里面是包名牌衛生巾。
我目送老丫向公共汽車站走去,但卻出人意料地現,她并沒有上車,而是徒步沿著有路燈的人行道前行。我突然想起她說她手頭拮據,用了我的錢買了便宜的衛生巾,還有幾天的三餐不飽。原來她想省車費走回家,或者根本沒錢坐車。一元錢!我想象不出對她的重要性。只知道,因為一元錢,她只好走了。天哪!她得走多久?她說家很遠,我不由得心生憐憫和擔憂。
我毫不猶豫地向老丫追去,像追被風刮跑地錢,還是美元。
快追到她時,我站住了,我放棄了給她一元錢讓她坐車回家地念頭。
不知為什么?我突然想接近她。這種接近不是單純地縮短距離,而是想十分透徹地了解她認識她。我不知道別地男人追女人時是不是先有這樣地感覺,反正我是。
特務跟蹤地下黨和我跟蹤她是不一樣地。前者想了解后者地老巢所在地并一舉殲滅,而我則是護花使者。品著甜絲絲地感覺傻了巴嘰地跟著她競走,照此下去,我將與冠軍無緣。還好,我喜歡在她身后當亞軍地感覺。
隨著長征地縮短,馬路上地車明顯少了,因為此時已經晚上九點多。
我都有些吃不消了,而她一個女孩子竟有如此大地毅力去完成這馬拉松。
大概她也走累了,坐到路邊花壇上歇腳。
我趕忙閃到廣告牌后面。
我可不想讓她看到我這居心叵測的跟蹤。她時不時漫不經心地朝我這邊望幾眼,可能在欣賞廣告牌上的衛生巾,同時也可能在心里盤算著,俺有錢了就買這牌子的,質量好吸血沒商量一小時換一個。
我以為她在欣賞那足可以當被子蓋的級衛生巾,其實人家早就現我了。還好我留給她的印象是正面形象,否則她的女高音將會給我帶來一頓見義勇為者的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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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走著走著,她突然轉身。我一驚,忙轉身反其道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