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收了法身,火輪兒載著他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夜空,只留下一句清冷的余音:“邪祟已除,日后再敢作亂,定不饒你等!”
金光散去,戰場之上只剩殘破的黑色霧氣與散落的腐肉碎片,墮落耶穌、瑪麗亞的人間代理人、彼得皆已魂飛魄散,連一絲邪惡氣息都未曾殘留。張清玄長舒一口氣,癱坐在地,舌尖血祭的消耗讓他渾身脫力,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殘留著未干的血跡。陸則扶著他坐下,自己也忍不住喘息起來,方才以真氣催動詠春拳牽制彼得,雖未受傷,卻也耗損了不少內力。林穗早已支撐不住,靠在門框上,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浸濕,臉色同樣帶著劫后余生的蒼白,唯有眼神依舊堅定——她守住了結界核心,沒有讓黑暗之力外泄半分。宮崎芽收起符咒,走到幾人身邊,遞出隨身攜帶的療傷丹藥,輕聲道:“都先調息片刻,此地不宜久留。”
就在這時,一道戲謔的笑聲突然從黑暗中傳來,劃破了戰后的寧靜:“哈哈哈哈!真是精彩的表演!我那愚蠢的哥哥,沒想到你在地球這顆渺小的星球上,竟能遇上這般強大的幫手?”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黑暗中緩緩走出一道身影,身著繡著暗金色紋路的黑色長袍,面容與洛基一模一樣,眼角眉梢都帶著邪魅的笑意,只是周身的魔法波動遠不及真正的洛基那般厚重,顯然只是一道精心煉制的替身。
“洛基?!”索爾怒喝一聲,雷神之錘雷光暴漲,藍色的電流在錘身纏繞,空氣中彌漫著噼里啪啦的聲響,“你這懦夫!只敢派幻象出來作祟嗎?有本事現身與我一戰!”
這道洛基替身攤了攤手,語氣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輕蔑:“別急著生氣,我親愛的哥哥。我只是來看看這場鬧劇的結局罷了,畢竟這顆星球上的‘游戲’,可是我花費了不少心思布置的。”他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殘骸,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沒想到,我精心挑選的‘棋子’,竟然這么快就敗了。墮落耶穌那家伙,本以為借著黑暗之力重生,就算拼湊得不夠完整,也能給你們制造些麻煩,真是令人失望。不過沒關系,游戲才剛剛開始,這點損失,不值一提。”
“你到底想干什么?”索爾一步步逼近,眼中滿是殺意,雷神之錘在他手中嗡嗡作響,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瘟疫、戰爭、墮落耶穌……這些都是你搞的鬼?”
“干什么?”洛基替身嗤笑一聲,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幾分瘋狂,“當然是看著你,看著這顆自以為是的星球,一步步走向毀滅!瘟疫、戰爭、墮落耶穌……這些都只是開胃小菜,是我送給你們的‘見面禮’。接下來,還有更精彩的‘禮物’等著你們呢!”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張清玄等人,語氣帶著濃濃的不屑,“東方的道士?會點拳腳功夫的凡人?還有被放逐在地球的雷神……你們以為贏了這一局,就能改變什么?”
話音剛落,洛基替身的身影開始變得虛幻,周身的黑霧逐漸消散:“好了,玩笑到此結束。哥哥,還有你們這些地球的守護者,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到時候,希望你們還能找到這么強大的幫手,否則……這顆星球,就等著化為焦土吧!”說完,身影徹底消散在黑暗中,只留下一陣刺耳的笑聲,久久回蕩在夜空。
索爾握緊雷神之錘,怒不可遏,藍色的雷光幾乎要沖破天際,卻也無可奈何。他知道,這只是洛基的替身,就算毀了它,也傷不到真正的洛基分毫。“該死的洛基!”索爾怒吼一聲,一錘砸在地面,堅硬的水泥地瞬間裂開一道深深的溝壑,“下次再讓我見到你,我一定要砸碎你的骨頭!”
張清玄緩緩調息,恢復了些許力氣,他抬頭看向索爾,沉聲道:“索爾先生,洛基此人狡猾多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他說還有后續的‘禮物’,想必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陸則點頭附和:“老張說得對。這次多虧了三太子降臨,才得以順利解決墮落耶穌。可下次再遇到危險,未必還能請動神只相助,我們得靠自己的力量。”
林穗也緩過神來,輕聲道:“我們先處理好這里的痕跡,然后再商議后續的應對之策。不能讓普通人知道這些事情,以免引起恐慌。”
幾人相視一眼,不再多言,開始著手清理戰場。
與此同時,倫敦郊外的一座古老古堡深處,一間密室燈火通明。密室的墻壁由黑色的巨石砌成,上面刻滿了古老而神秘的符文,符文閃爍著淡淡的紅光,給這間密室增添了幾分詭異與肅穆。密室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圓形紅木桌,十二道身影圍坐桌旁,正是宣誓效忠洛基的圓桌騎士協會核心成員。
主位上,第一席阿爾弗雷德身著剪裁得體的黑色禮服,銀灰色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面容肅穆,眼神深邃如潭,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篤、篤、篤”的聲響,每一次敲擊都像是敲在眾人的心上。“諸位,”阿爾弗雷德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密室的寂靜,“我們的計劃,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他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語氣愈發沉重:“首先,瘟疫計劃失敗。我們耗費十年光陰,集齊‘貪婪’‘懶惰’‘暴食’三罪本源,以九原罪之力為引,耗費三件上古邪器催化,才成功復活了天啟四騎士之一的瘟疫騎士。他本應帶著變異瘟疫席卷全球,以疾病為刃,收割生命,為‘凈化’計劃鋪墊基礎。可沒想到,各國的醫療體系雖受到重創,但在一些神秘力量的暗中協助下,疫情很快就得到了控制,疫苗也被迅速研發出來。更重要的是,瘟疫騎士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遭遇了不明勢力的襲擊,已然隕落。”
密室中響起一陣輕微的騷動,幾位騎士臉上露出了驚訝與凝重的神色。第四席索菲亞手中的古董玉佩停住了轉動,她抬眸看向阿爾弗雷德,語氣中帶著難以置信:“以三罪本源復活的瘟疫騎士,肉身不死不滅,瘟疫之力更是能侵蝕神魂,怎么會隕落?”
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語氣帶著一絲無奈:“目前還不清楚。我們只收到了他最后的求救信號,信號中斷時,能清晰感受到三罪本源的氣息在快速消散——這意味著他不僅肉身被毀,連依托原罪之力凝聚的神魂都被徹底湮滅了。種種跡象表明,他遇到的對手,實力遠超我們的想象。”
他繼續說道:“其次,戰爭計劃也未能達到預期效果。我們以‘憤怒’‘傲慢’‘嫉妒’三罪本源為基,復活了天啟四騎士中戰斗力排名第二的戰爭騎士,賜予他神器級戰矛‘破界’,本想讓他挑撥各國矛盾,資助反叛勢力,引發大規模戰爭,讓人類自相殘殺,消耗地球的力量。可各國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相互之間雖有摩擦,卻始終沒有爆發我們期望中的全面戰爭。更糟糕的是,戰爭騎士在試圖煽動中東地區的沖突時,被當地的神秘守護者擊殺,同樣尸骨無存。”
“什么?!戰爭騎士也死了?”第九席渡輪斯猛地站起身,他身材魁梧,面容粗獷,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以三罪本源為核心的騎士,就算是神只也未必能輕易斬殺,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能力?”
阿爾弗雷德看了他一眼,渡輪斯悻悻地坐下。“世事難料,”阿爾弗雷德的聲音依舊平靜,“這顆星球上隱藏著太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那些古老的守護者并未真正消失。戰爭騎士的死,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鐘,不能再低估這顆星球的防御力量。更重要的是,復活兩位騎士消耗了我們六份原罪本源,九原罪本就難以集齊,如今損失過半,后續的計劃推進將變得異常艱難。”
第三席伊娃身著白色長裙,面容姣好,聲音清冷如冰:“九原罪是上古邪物,每一份都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集齊不易,煉化更難。我們為了復活這兩位騎士,不僅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還犧牲了三位核心信徒的性命,如今卻是這樣的結果,實在令人痛心。”
他深吸一口氣,說出了更令人心驚的消息:“最糟糕的是,我們耗費巨大代價復活的墮落耶穌,以及精心培養的‘圣女’瑪麗亞的人間代理人,還有牧師彼得,也已在華夏徹底隕落。”
第四席索菲亞把玩著手中的古董玉佩,語氣帶著幾分惋惜:“墮落耶穌的復活,我們動用了剩下的三份原罪本源——‘欲望’‘猜忌’‘絕望’,再加上大量的黑暗能量和信仰之力,耗費了近十年的時間才得以成功。雖然他的殘軀是被強行拼湊的,不夠完整,但依托三罪本源的力量,實力也遠超普通的黑暗生物,沒想到竟然也失敗了。”
第三席伊娃補充道:“‘圣女’瑪麗亞的人間代理人,是我們從無數信徒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天賦異稟,對黑暗之力有著極強的親和力,能夠完美承接瑪麗亞的部分力量,本以為能很好地輔助墮落耶穌,沒想到也死在了華夏。更麻煩的是,瑪麗亞真身此前為了鎮壓體內的神圣之力反噬,早已陷入閉關,短時間內無法再派出新的人間代理人,這對我們的計劃影響極大。”
第八席陳默,一位戴著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古籍研究人員,他推了推眼鏡,緩緩道:“牧師彼得雖然實力不算頂尖,但他的蠱惑之力極強,能夠快速聚攏信徒,為墮落耶穌提供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強化他的三罪本源。他的死,也讓我們損失了一位重要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