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古堡的療傷光幕尚未散去,三道黑影已悄然離開古堡,踏上前往東歐的征程。第六席卡厄諾一襲銀灰色燕尾服,袖口繡著暗金色的蛇形紋路,面容俊美卻帶著幾分陰鷙,指尖把玩著一枚鑲嵌著黑色寶石的懷表,表針滴答作響,仿佛在倒數著背叛的降臨。
“托馬斯,庫納達,感應到了嗎?”卡厄諾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卻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背叛’的氣息就在布加勒斯特的老城區,像藤蔓一樣纏繞在歷史的陰影里?!?/p>
身旁的第七席托馬斯身著白大褂,衣角纖塵不染,金絲眼鏡后的眼眸平靜無波,指尖夾著一支銀質鋼筆,筆身刻著精密的刻度,宛如外科手術刀般冷冽。他身形清瘦挺拔,周身沒有外露的武器,卻透著一股手術刀抵喉般的壓迫感,聲音平穩得沒有一絲起伏:“能量波長穩定,濃度87%,攜帶有三次大規模背叛事件殘留的精神印記,陰狠且極具腐蝕性?!?/p>
第十二席庫納達則是個矮壯的光頭男人,渾身布滿猙獰的傷疤,手臂上纏繞著粗重的鐵鏈,鏈尾掛著三顆頭顱大小的鐵球,每走一步都發出沉重的哐當聲?!昂俸?,背叛啊……”他咧嘴一笑,露出泛黃的牙齒,“最喜歡看人類互相背叛的戲碼了,這次的載體,想必很有趣?!?/p>
三人穿過布加勒斯特老城區的狹窄街道,鵝卵石路面坑坑洼洼,兩旁的古建筑墻皮剝落,窗戶里透出昏黃的燈光,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更添幾分詭異。“背叛”的能量越來越濃郁,帶著一股腐朽的血腥味,最終匯聚在一座廢棄的工廠里。
工廠的鐵門早已銹跡斑斑,卡厄諾輕輕抬手,懷表上的黑色寶石閃過一道黑光,鐵門應聲而開,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工廠內部空曠昏暗,廢棄的機器布滿灰塵,地面散落著破碎的零件和干涸的血跡,空氣中彌漫著機油與血腥混合的惡臭。
而在工廠中央的高臺上,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正背對著他們,雙手插在口袋里。他看上去三十多歲,身形挺拔,周身縈繞著一層濃郁的紫黑色能量,那能量帶著強烈的惡意與背叛的氣息,正是九原罪中最后一種——“背叛罪”的載體。
“終于來了?!蹦腥司従忁D身,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眼神冰冷如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圓桌騎士?為了‘背叛’之力,倒是跑得挺快。”
卡厄諾收起懷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先生倒是淡定。明知我們的目的,還敢在此等候,莫非是有恃無恐?”
“有恃無恐?”男人冷笑一聲,紫黑色能量在掌心凝聚成一把匕首,“我只是討厭躲躲藏藏。而且,你們想要我的‘背叛’之力,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p>
托馬斯推了推金絲眼鏡,鋼筆在指尖轉了一圈,劃出一道銀亮的弧線:“數據顯示,你的能量核心位于胸腔第三肋間隙,強行剝離成功率63%,反抗只會增加痛苦閾值。”他語氣平淡,仿佛在陳述一份醫學報告,“交出背叛之力,可無痛終結進程?!?/p>
“饒我不死?”男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們以為,‘背叛’這種力量,是可以輕易交出的嗎?它早已融入我的骨血,與我的靈魂共生。想要得到它,除非……殺了我?!?/p>
庫納達興奮地嘶吼一聲,揮舞著鐵鏈鐵球,朝著男人砸去:“那就去死吧!”鐵球帶著呼嘯的風聲,蘊含著恐怖的力量,若是被砸中,恐怕會瞬間粉身碎骨。
男人眼神一凜,身形瞬移般避開鐵球,同時手中匕首一揮,紫黑色能量化作一道利刃,直刺庫納達的胸口。庫納達反應極快,鐵鏈一卷,擋住了能量利刃,巨大的沖擊力讓他連連后退。
“有點意思?!笨ǘ蛑Z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抬手,懷表上的黑色寶石射出數道黑色光束,攻向男人。托馬斯則抬手一揚,鋼筆化作數道銀質針劑,精準地射向男人周身的能量節點,針劑炸開的瞬間,釋放出抑制能量流動的無色氣體。
男人毫不畏懼,紫黑色能量在周身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所有攻擊。他手持匕首,身形靈活地在工廠內穿梭,不斷發動反擊。紫黑色的能量利刃劃破空氣,留下一道道殘影,逼得卡厄諾三人連連閃避。
“能量干擾系數超出預期?!蓖旭R斯鏡片后的眼神依舊平靜,指尖快速劃過虛空,像是在操作無形的儀器,“庫納達,用‘血縛’限制其移動軌跡;卡厄諾,集中能量攻擊屏障薄弱點,坐標(37,52,19)?!?/p>
卡厄諾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照做。”
庫納達應聲,雙臂鐵鏈暴漲,鐵球上泛起暗紅色的光芒,鐵鏈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大網,朝著男人罩去。托馬斯則取出一支細長的金屬管,按下頂端的按鈕,一道無形的能量束射出,精準命中男人的能量屏障,屏障瞬間泛起漣漪,出現一道細微的裂痕。
男人臉色凝重,紫黑色能量暴漲,想要沖破鐵鏈大網。可就在這時,他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老朋友,好久不見?!?/p>
男人猛地轉頭,只見一個身著白色西裝的男人從陰影中走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正是他曾經最信任的盟友——瓦列里?!巴吡欣铮磕阍趺磿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