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海底堡壘的新的核心大廳內,黑色祭壇散發的幽光與海底深處透來的微光交織,映得陸則的臉一半暗沉一半蒼白。他的目光死死鎖在水晶棺中林穗的臉龐上,指尖因用力攥著懷表而泛白,表殼上“平安”二字的紋路,仿佛已嵌入掌心的皮肉。
(作為覺醒第一個騎士重要戰略基地)
“她的氣息很穩定。”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冷得像海底的冰,打破了大廳的死寂,“只要你帶回‘貪婪’容器的引導印記,三日后的儀式上,她會像從沉睡中醒來一樣,毫無損傷地回到你身邊。”
陸則喉結滾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能清晰感受到水晶棺周圍纏繞的黑色原罪能量,那股陰冷的力量像無數細針,刺得他心口發緊——這根本不是守護,而是禁錮。可阿爾弗雷德的眼神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讓他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陳默站在一旁,將平板遞到陸則面前:“戴維·洛克菲勒今晚將出席紐約曼哈頓的私人慈善晚宴,這是接近他的最佳時機。容器的引導印記藏在他隨身攜帶的家族徽章里,你需要做的,只是用這個裝置提取印記,不需要傷人。”
平板屏幕上,一個銀色徽章的三維圖像閃爍著,邊緣刻滿了詭異的紋路,與祭壇上的原罪符文隱隱呼應。陸則看著那徽章,腦海里突然閃過張清玄噴血的模樣,閃過宮崎澈被刺穿肩膀時堅定的眼神,愧疚如潮水般再次涌上,幾乎要將他淹沒。
“我只有一個要求。”陸則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在我回來之前,確保林穗的安全。”
阿爾弗雷德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是我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比你的性命還重要。”這句話像一把鈍刀,割得陸則心口生疼,卻也讓他暫時放下了最后一絲顧慮。
黑色能量在大廳中央凝聚成一道漩渦,陳默率先邁步踏入:“時間緊迫,我們走。”陸則最后看了一眼水晶棺中的林穗,她的睫毛依舊輕合,仿佛只是睡著了。他深吸一口氣,將懷表緊緊揣進懷里,轉身踏入了能量漩渦。
紐約曼哈頓的夜色璀璨如星河,第五大道兩旁的高樓燈火通明,將街道映照得如同白晝。慈善晚宴所在的酒店頂層,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空氣中彌漫著香檳的甜香與名貴香水的氣息,與海底堡壘的陰冷形成了極致的反差。
陸則身著一身黑色西裝,是陳默早已準備好的行頭,熨燙平整的面料貼合身形,卻讓他想起林穗為他熨燙襯衫時的模樣,眼底不由得泛起一絲暖意,隨即又被深深的疲憊取代。他端著一杯香檳,穿梭在人群中,目光始終鎖定著不遠處的戴維·洛克菲勒。
那是個年近六十的男人,身形微胖,穿著定制的深藍色西裝,胸前口袋里露出半截銀色徽章,正是平板上顯示的那枚。他正被一群商人簇擁著,談笑風生,眼神中透著精明與貪婪,與“貪婪”容器的特質完美契合。
“他身邊有保鏢,都是退役的特種兵,還有兩個隱藏的秘術師。”陳默的聲音通過微型耳機傳入陸則耳中,“東南角的露臺有監控盲區,我會制造混亂引開他們,你趁機提取印記。”
陸則點頭,指尖悄悄握住了口袋里的提取裝置——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按下開關后會發出微弱的能量波,吸附徽章上的引導印記。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等待著陳默的信號。
突然,宴會廳的燈光驟然熄滅,只剩下應急燈的微弱光芒。人群中響起一陣驚呼,緊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聲音。“有人鬧事!”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人群瞬間混亂起來,保鏢們立刻圍成一圈,將戴維·洛克菲勒護在中間。
“機會來了。”陳默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
陸則借著混亂,快步沖向露臺方向。果然,戴維·洛克菲勒身邊的保鏢少了一半,都去維持秩序了。他繞到露臺側面,趁著一個秘術師轉頭的瞬間,猛地沖出,指尖的提取裝置對準了戴維胸前的徽章。
“嗡——”提取裝置發出一聲極輕的嗡鳴,銀色徽章上閃過一道黑色的流光,被裝置吸附進去。就在這時,那個秘術師猛地轉頭,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紅光:“站住!”
一道黑色的能量絲射向陸則,他下意識地側身避開,能量絲擦著他的肩膀飛過,擊中了身后的欄桿,發出“滋啦”的聲響,欄桿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小洞。陸則心中一凜,這秘術師的力量,竟與陳默同源,都是原罪能量。
“拿下他!”戴維·洛克菲勒臉色大變,厲聲喝道。剩余的保鏢立刻撲了上來,動作迅猛,招招致命。
陸則不想傷人,只能連連后退,憑借著以前與張清玄并肩作戰時練就的身法,在保鏢的圍攻中周旋。可對方人多勢眾,又有秘術師在旁牽制,他漸漸落入下風,手臂被一個保鏢的警棍掃中,傳來一陣劇痛。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的劍光突然從人群中射出,擊飛了攻向陸則后腦的警棍。“陸則,你醒醒!”
熟悉的聲音讓陸則渾身一震,他猛地轉頭,只見張清玄身著一身白色西裝,手持天師劍,正從混亂的人群中走來。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嘴角還殘留著一絲血跡,顯然傷勢未愈,卻依舊眼神堅定,劍光凜冽。
“張清玄?你怎么會在這里?”陸則又驚又喜,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愧疚。
“我跟織怨司的人聯手,追蹤你們的能量波動而來。”張清玄一劍逼退身前的保鏢,沖到陸則身邊,背靠背護住他的側翼,“阿爾弗雷德的陰謀是要集齊九種原罪能量,以林穗的‘平安’意念為引,顛覆整個世界的秩序!你不能幫他!”
陸則心中一沉,提取裝置還在掌心發燙:“可他說,只要拿到印記,就能讓林穗醒來。”
“那是謊言!”張清玄的聲音帶著焦急,“林穗的‘平安’意念是克制原罪能量的關鍵,阿爾弗雷德是要利用她來中和九種能量的反噬,儀式結束后,她只會魂飛魄散!”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得陸則頭暈目眩。他想起水晶棺周圍那濃郁的黑色能量,想起阿爾弗雷德冰冷的眼神,想起陳默始終閃爍其詞的態度,心中的疑慮瞬間爆發。
“你騙我!”陸則猛地后退一步,眼神復雜地看著張清玄,“我親眼看到林穗還活著,她只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