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林穗大喊著,想要去扶他,卻被首領抓住了手腕。首領的手指冰涼,帶著刺骨的寒意,他將林穗的手按在黑色十字架上:“你不是想救她嗎?那就用你的血來加速儀式!”
黑色的十字架瞬間吸收了林穗手臂上的鮮血,暗紅色的光芒再次暴漲。祭壇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周嶼的身體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懸浮在半空中。她的眼睛緩緩閉上,嘴角的血色漸漸褪去,小鈴的淡青色光暈徹底熄滅。
“不——!”林穗撕心裂肺地大喊著,想要掙脫首領的束縛,卻被他死死按住。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天花板突然裂開,一道巨大的黑影從裂縫中降落。那黑影穿著破爛的紅色長袍,背上背著一個巨大的十字架,臉上覆蓋著一層黑色的面紗,看不清容貌。他的出現,讓整個地下室的怨力瞬間變得狂暴,朱迪手中的《圣經》直接化為灰燼,銀色十字架也裂開了一道縫隙。
“是祂!是‘墮落耶穌’!”首領跪倒在地,虔誠地叩拜著,“您終于覺醒了!請凈化這個充滿罪惡的世界吧!”
“墮落耶穌”沒有說話,他緩緩抬起手,一道黑色的光芒朝著周嶼射去。周嶼的身體在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后重重地摔在祭壇上,再也沒有了動靜。
林穗看著周嶼一動不動的身體,大腦一片空白。她掙脫首領的束縛,沖到祭壇邊,顫抖著伸出手,想要觸摸周嶼的臉頰。可就在她的手即將觸碰到周嶼時,“墮落耶穌”突然揮了揮手,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和陸則、宮崎芽、朱迪等人推出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門緩緩關閉,只留下首領癲狂的笑聲和“墮落耶穌”低沉的低語。
林穗癱坐在地上,眼淚不停地涌出。她看著緊閉的地下室門,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小嶼……小嶼她……”
陸則掙扎著爬起來,走到林穗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的眼眶通紅,卻強忍著淚水:“我們……我們還不能放棄。也許……也許小嶼還有救。”
朱迪看著地上熄滅的小鈴,又看了看手中裂開的十字架,臉色凝重:“祂的力量超出了我的想象。祂是耶穌本身,所有基于‘圣’的驅魔手段都對祂無效。而且,我剛才感覺到,安娜貝兒的惡靈已經被祂吸收了,現在的祂,更難對付。”
中年男人撿起地上的安娜貝兒,娃娃的身體已經變得干癟,空洞的左眼似乎在注視著眾人,透著一股詭異的寒意。“安娜貝兒雖然沒了惡靈,但它本身已經被怨力污染,以后還會吸引更多的邪靈。更可怕的是,這些邪靈會成為‘墮落耶穌’的養料,讓祂的力量越來越強。”
宮崎芽走到祭壇門口,試圖推開大門,卻發現門已經被怨力封印。她掏出焚怨符,貼在門上,符紙燃燒起來,卻只在門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沒用的,這扇門被‘墮落耶穌’的力量封印了,我們現在根本打不開。”
林穗緩緩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她的眼神變得堅定,握著銀線刀的手微微用力:“不管怎樣,我都要救回小嶼。就算祂是耶穌,我也要和祂拼到底。”
陸則點了點頭,掏出陳默給的黑色盒子,打開后,里面是一枚銀色的徽章。“這是圓桌騎士的‘破邪徽章’,它的力量源于‘再創世’的理念,和‘圣’無關,或許能幫我們打破封印。朱迪,你能不能用其他方式輔助?比如……你父母教過的、不依賴‘圣物’的驅魔技巧?”
朱迪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我父母曾經教過我‘意志驅魔’,通過堅定的信念對抗邪靈,雖然效果不如圣物,但現在只能試試。”
眾人圍成一圈,朱迪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在心中默念著對抗邪靈的信念。陸則手持“破邪徽章”,將力量注入其中,銀色的光芒從徽章中爆發,與朱迪的意志力量相互融合,朝著地下室的門籠罩而去。門上的黑色封印開始出現裂痕,發出滋滋的聲響。
就在封印即將被打破時,地下室里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一道黑色的怨力從門縫中溢出,朝著眾人襲來。陸則立刻擋在林穗身前,用銀線刀擋住怨力。銀線刀與怨力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陸則的手臂再次被劃傷。
“大家小心!祂在反抗!”朱迪大喊著,加大了信念的輸出。徽章的光芒越來越亮,門上的裂痕越來越大。
終于,在一聲巨響中,地下室的門被徹底打開。眾人沖進地下室,卻發現里面空無一人——祭壇上只剩下一根斷裂的黑色十字架,周嶼的身影消失得無影無蹤,地上只留下一灘暗紅色的血跡,和一枚周嶼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銀色項鏈。
林穗撿起項鏈,指尖冰涼。她知道,周嶼可能已經不在了,但她不愿意相信。“小嶼……你在哪里?你出來啊……”她輕聲呼喚著,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朱迪走到祭壇邊,檢查著地上的血跡和斷裂的十字架,臉色凝重:“‘墮落耶穌’已經帶著周嶼的遺體離開了。這些血跡里蘊含著很強的怨力,祂應該是用周嶼的靈魂強化了自己的力量。而且,沒有了‘圣物’的克制,以后再也沒有東西能輕易阻擋祂了。”
陸則看著地上的血跡,握緊了拳頭。他知道,這次他們輸了,輸得很慘。但他不能讓林穗和宮崎芽失去希望。“我們先離開這里。‘墮落耶穌’剛覺醒,力量還不穩定,祂肯定會找地方鞏固力量。我們還有機會,只要找到祂的藏身之處,就能救回小嶼,就算……就算小嶼已經不在了,我們也要為她報仇。”
林穗緊緊攥著周嶼的項鏈,點了點頭。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悲傷,卻也多了幾分決絕。她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但她不會放棄,為了周嶼,也為了所有被“墮落耶穌”傷害的人。
眾人離開了圣約翰教堂,消失在血色滿月的夜色中。而在教堂的廢墟里,安娜貝兒靜靜地躺在地上,空洞的左眼突然閃過一絲紅光,仿佛在預示著,一場更大的災難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