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udere”(研究古物)。建筑的墻壁上爬滿了常春藤,藤蔓間隱約能看到幾個模糊的十字浮雕,和陸則筆記本里的“墮落之印”截然不同,是正常的宗教符號。
陸則走上前,將陳默給的銀色徽章遞給門口的守衛。守衛是個身材高大的老人,穿著黑色的制服,胸前別著一個銀色的十字徽章。他接過銀色徽章,仔細看了看,然后對著里面點了點頭,打開了沉重的木門:“請進,會長已經在里面等你們了。”
四人走進建筑,里面比外面暖和很多,空氣中彌漫著古籍的油墨味和檀香的氣息。大堂里鋪著深紅色的地毯,墻壁上掛滿了中世紀的油畫,畫的大多是宗教題材,其中一幅畫引起了林穗的注意——畫中耶穌的表情并非傳統的溫和,而是帶著一絲痛苦和憤怒,他的右手握著一個黑色的十字架,腳下踩著一堆破碎的骷髏頭。
“這幅畫叫《墮落的圣像》,”一個溫和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老人走了下來,他留著銀白色的胡子,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圣經》,“是十五世紀的匿名畫家所作,畫中的耶穌,其實是那個異端教派想象中的‘墮落耶穌’。”
“您就是古物研究會的會長?”陸則走上前,禮貌地問好。
“我叫托馬斯,”老人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四人,最后停在陸則手里的筆記本上,“你手里的筆記本,是你父親陸明遠的吧?他生前是我們研究會的榮譽會員,對中世紀宗教秘聞的研究,比很多老學者都要深入。”
“您認識我父親?”陸則的眼里閃過一絲驚訝。
“當然,”托馬斯笑了笑,帶著他們走進一間書房,“我們曾經一起去意大利的修道院考察過,他當時就提到過‘墮落耶穌’和異端教派的事,還說這個教派的信徒可能還活著,一直在尋找傳說中的‘墮落圣物’。”
“墮落圣物?”宮崎芽好奇地問。
“據說是那個教派的核心圣物,”托馬斯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古籍,翻開其中一頁,“古籍記載,‘墮落圣物’是一塊沾著‘墮落耶穌’鮮血的十字架碎片,擁有吸收怨氣的力量。這個教派的人認為,只要集齊足夠的怨氣,就能讓‘墮落耶穌’覺醒,毀掉現在的世界,建立一個‘沒有罪惡’的新秩序。”
林穗突然想起美國芝加哥教堂的新聞,忍不住問:“托馬斯先生,您知道美國近期出現的‘墮落之印’嗎?就是刻在教堂墻壁上的黑色十字符號。”
托馬斯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我昨天剛收到美國分會的消息。那個符號,就是異端教派的‘召集令’,他們應該是找到了‘墮落圣物’的線索,想召集世界各地的信徒,舉行覺醒儀式。”
“那卡倫……”林穗的心里一緊,卡倫正在去美國的路上,要是遇到這個教派的人,肯定會有危險。
托馬斯似乎看出了她的擔憂,安慰道:“美國分會已經派人去調查了,應該會保護好當地居民。不過你們也要注意,九菊的人最近也在打聽‘墮落圣物’的消息,她很可能想利用圣物的力量,加速四海怨念陣的啟動。”
陸則點了點頭,從背包里掏出陳默給的名單:“托馬斯先生,我們這次來,還想找名單上的‘騎士’和‘畫師’,您知道他們在哪里嗎?”
托馬斯接過名單,看到“騎士”和“畫師”的代號時,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騎士’叫萊恩,現在在倫敦塔負責看守文物;‘畫師’叫伊莎貝拉,是個畫家,經常在老街區的咖啡館畫畫。我可以幫你們聯系他們,不過你們要記住,在倫敦期間,盡量別和穿黑色長袍的人接觸,那些人很可能就是異端教派的信徒。”
四人謝過托馬斯,走出書房時,林穗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墻上的《墮落的圣像》——畫中耶穌的眼睛仿佛在盯著她,黑色的十字架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狼形吊墜,心里暗暗祈禱:卡倫,你一定要平安,別被卷進“墮落耶穌”的陰謀里。
而此時,遠在美國芝加哥的一座老教堂里,幾個穿黑色長袍的人正圍著一塊破碎的十字架碎片,低聲祈禱著。碎片的表面沾著暗紅色的痕跡,在燭光下泛著淡淡的紅光。一個戴著黑色兜帽的人拿起碎片,聲音沙啞:“‘墮落圣物’已經找到,就等‘墮落耶穌’覺醒的那一天。所有帶著罪惡的人,都將被凈化。”
教堂門外,一個銀白頭發的身影一閃而過——正是剛抵達美國的卡倫。他看著教堂里的燭光,狼耳在兜帽下輕輕顫動,眼底閃過一絲警惕。他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但他能感覺到,一股和“戾”氣相似,卻更邪惡的力量,正從教堂里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