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心里一沉——黑田被拒后懷恨在心,又懂怨力織法,會不會是他趁著海嘯后的怨力,把太爺爺留下的線變成了怨染布?“那黑田失蹤后,有沒有人見過他?”
“沒有,海嘯后就沒人見過他了,有人說他被海浪卷走了,有人說他躲起來了,誰也不知道。”江川嘆了口氣,“不過,鈴木失蹤前,曾跟鄰居說過,‘黑田回來了,他要拿蘇織師的線報仇’。”
“黑田回來了?”陸則立刻拿起資料,翻到海嘯后的失蹤人員名單,“名單里沒有黑田的名字,既沒找到尸體,也沒登記失蹤,他很可能還活著!”
蘇玉的影子飄到織機旁,淡青色的光在經線上游走,突然停在一個結扣處:“這經線的結扣,不是太爺爺的手法!太爺爺織線時,結扣都是‘活扣’,方便拆改,可這個結扣是‘死扣’,還帶著怨力的冷——像是有人后來接過線,用了怨力織法!”
林穗湊近一看,果然,經線的結扣是死死的,不像太爺爺織的線那樣靈活,結扣處還纏著縷極淡的黑氣,像沒散干凈的怨力。“是黑田!肯定是他!”林穗攥緊拳頭,“他趁著海嘯后的怨力,找到太爺爺留下的線,用怨力織法接過線,把線變成了怨染布,還綁架了三位織工!”
“有這個可能。”陸則點頭,從背包里拿出迷你念力檢測儀,碰了碰經線的結扣,檢測儀的顯示屏立刻亮起紅燈,“結扣處的怨力值很高,跟之前檢測的怨染布碎片一致,而且,這怨力里帶著人的執念,很可能是黑田的。”
江川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分部的電話:“喂,幫我查一下黑田的資料,特別是他海嘯后的行蹤,還有,派人去北海岸的古墓附近搜查,看看有沒有黑田的蹤跡!”
掛了電話,江川看著織機上的經線:“如果黑田真的活著,那三位織工很可能被他藏起來了,他想用怨染布和織工,來報復蘇明山的后代——也就是你,林穗小姐。”
林穗心里一緊,卻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不管他想干什么,我都要找到他,救回三位織工,還太爺爺留下的線一個清白!”
陸則走到她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心,我們一起找。我在博物館還發現了一張蘇明山留下的地圖,上面畫著北海岸的地形,還有一個標記,寫著‘線之藏’,說不定是他當年藏線的地方,黑田很可能在那里。”
他從資料里拿出一張泛黃的地圖,上面用毛筆寫著“石垣島北海岸”,畫著幾條小路,還有一片用紅圈標記的區域,旁邊寫著“線之藏”三個字,字跡跟太爺爺照片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線之藏?”林穗接過地圖,指尖碰了碰紅圈,“太爺爺當年藏線的地方?”
“嗯,資料里說,蘇明山離開前,把最純的桑樹皮纖維線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怕被心術不正的人拿走,只給三個織工的祖輩留了一部分線。”陸則指著紅圈,“這個紅圈的位置,就在古墓旁邊的山洞里,離鈴木工坊很近。”
江川湊過來看地圖:“我知道那個山洞!海嘯后洞口被石頭堵住了,很少有人去,黑田很可能把那里當成了藏身之地,還找到了蘇明山藏的線!”
“那我們現在就去山洞!”林穗立刻拿起背包,腰間的防磁小盒輕輕響了一聲,本命纖維像是在呼應她的決心。
陸則卻拉住她:“等等,山洞里怨力肯定很重,你的本命纖維念力值雖然高,但黑田懂怨力織法,我們得準備一下。”他從背包里拿出桑樹皮溶液泡過的絲線,遞給林穗,“這是我在那霸準備的,用桑樹皮溶液泡了三天,能增強念力,你把它纏在念力針上,萬一遇到怨力,能幫你穩住念力。”
林穗接過絲線,指尖碰了碰,帶著淡淡的暖,像老巷的棉田光。她把絲線纏在念力針上,針尾的銀紡車泛著光,與絲線的暖融在一起,更亮了些。
蘇玉的影子飄在地圖旁,淡青色的光順著地圖上的小路游走:“太爺爺的地圖上,還畫著海紡紋的標記,說不定山洞里有海紡紋的機關,只有用念力才能打開。”
“不管有什么機關,我們都要去。”林穗把地圖折好,放進背包,“三位織工還等著我們救,黑田也不能再讓他害人了。”
江川拿起銀線刀,別在腰間:“我去準備手電筒和繩索,山洞里很黑,路不好走,我們半小時后出發。”
半小時后,三人一影往山洞出發。沿著鈴木工坊后面的小路走,海風吹得更緊了,路邊的紅海藻被吹得左右搖晃,像在指引方向。走了大約十分鐘,就看到了一個被石頭堵住的山洞,洞口的石頭上,刻著個小小的海紡紋,跟太爺爺地圖上的標記一模一樣。
“就是這里!”江川放下背包,拿出繩索,“我先把石頭搬開。”
他用力搬開幾塊大石頭,山洞的洞口露了出來,一股潮濕的寒氣混著怨力撲面而來,林穗腰間的防磁小盒立刻發燙,本命纖維開始躁動。蘇玉的影子飄在洞口,淡青色的光輕輕晃了晃:“里面怨力很重,還有三位織工的氣息,他們還活著!”
林穗松了口氣,卻更緊張了——黑田就在里面,等著他們。陸則從背包里拿出手電筒,打開開關,光柱照亮了山洞的路:“走吧,小心點。”
三人一影走進山洞,洞口的海紡紋在手電筒的光下泛著淡青的光,像是太爺爺在保護他們。山洞里很窄,只能容一個人走,路邊的石頭上,纏著黑色的線,正是怨染布的線,上面的怨力比工坊里的更濃,像黑色的海草,纏著石頭。
走了大約五分鐘,山洞突然變寬,中間的空地上,擺著一臺織機,織機上纏著黑色的怨染布,上面織著海紡紋,卻帶著扭曲的黑氣,像在哭的臉。織機旁,綁著三個人,正是失蹤的佐藤、山田、鈴木,他們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卻還有呼吸。
織機后面,站著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背對著他們,手里拿著個織梭,正在織怨染布,黑色的線在他手里游走,纏著濃濃的怨力。
“黑田!”江川立刻掏出銀線刀,指向男人。
男人慢慢轉過身,臉上帶著一道疤痕,從額頭到下巴,眼神陰狠,像海邊的礁石,帶著寒氣:“蘇明山的后代,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