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閃電如巨龍般貫穿“墮落耶穌”的胸膛,他背后的黑色翅膀瞬間化為飛灰,猩紅的眼睛里最后一絲光芒徹底熄滅。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他的身體開始瓦解,黑色霧氣在雷神之錘的金光中被層層凈化,最終消散在廢棄墓地的空氣里。掉落在地的黑色十字架失去能量支撐,“咔嚓”一聲裂成碎片,散發出的最后一縷邪霧也被索爾揮手間的閃電灼燒殆盡,連帶著地面上那些被邪力污染的白骨,都在金光中化為了細膩的粉末。
眾人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林穗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她率先朝著教堂方向跑去——沒有了“墮落耶穌”的本源能量支撐,周嶼身上的黑霧定能消退。陸則緊隨其后,銀線刀收鞘時發出清脆的“咔嗒”聲,愛麗絲則快步跟上,手里還攥著那部用來接收新聞的手機,指尖因為之前的緊張而泛著白。
索爾收起雷神之錘,錘身的金光漸漸黯淡,像是燃盡的炭火般殘留著微弱的余溫。他抬頭望向阿斯加德的方向,云層深處似乎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彩虹光痕,那是通往神域的方向。“黑暗已除,我該回去向父神復命了。”他轉身將一枚刻著雷電符文的金屬片遞給朱迪,金屬片入手冰涼,符文邊緣還殘留著淡淡的雷霆氣息,“若再遇無法抗衡的黑暗,捏碎它,阿斯加德的雷霆會順著能量波動找到你們。”
話音剛落,一道七彩光橋從云層中落下,光橋上流淌著細碎的光芒,像是將星星揉碎后鋪成的道路,穩穩連接著地面。索爾踏上光橋的瞬間,光橋微微震顫,他回頭最后看了一眼眾人,目光在林穗、陸則身上短暫停留,像是在確認他們有能力應對接下來的危機,隨即轉身,紅色披風在光風中揚起,漸漸消失在光芒深處。雷神之錘殘留的最后一縷金光,如同溫順的螢火蟲,輕輕飄向教堂方向,落在周嶼之前躺過的石臺上,形成一道小小的光罩,像是在完成最后的守護。
眾人回到教堂時,晨光已經透過破損的窗戶照了進來,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周嶼已經蘇醒,他靠在石臺上,臉色雖依舊蒼白得像一張薄紙,卻能輕聲說話。看到林穗沖進來,他干裂的嘴唇微微上揚,伸出顫抖的手攥住林穗的手腕,聲音輕得像羽毛:“穗穗姐……我好像做了個很長的夢,夢里有團黑霧一直追我,它說要把我的靈魂吃掉……還好有金色的光護著我,那光好暖,像小時候外婆的手。”
林穗眼眶泛紅,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已經恢復正常,只是皮膚依舊冰涼。“都過去了,以后不會再有危險了。”她從背包里掏出一瓶溫水,小心翼翼地喂周嶼喝了兩口,看著水珠順著她的嘴角滑落,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一半。陸則和愛麗絲忙著收拾行李,將散落的“鎮邪片”、焚怨符一一歸位,朱迪卻捧著索爾留下的金屬片,站在教堂的角落,指尖反復摩挲著符文的紋路,沉默了許久后忽然開口:“我可能要和你們分開一段時間。”
眾人聞聲回頭,連剛喝完水的周嶼都好奇地望了過去。朱迪抬起頭,眼神里帶著一絲堅定,還有一絲對未知的敬畏:“我父母留下的古籍里,還記載著其他黑暗勢力的蹤跡——在北歐的森林里,有能吞噬記憶的‘迷霧之靈’;在南美草原上,存在著以活人獻祭的‘血月教派’。之前為了對抗‘墮落耶穌’,我一直沒來得及追查這些線索。現在黑水鎮的危機解除,我得去確認這些黑暗是否還在活躍。”她頓了頓,目光落在林穗身上,語氣帶著歉意,“而且關于大黑佛母,我的古籍里只有零星記載,只知道它靠人類的恐懼和絕望壯大,連最基礎的對抗方法都沒有,跟著你們去臺灣,我恐怕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會讓你們分心。”
林穗愣了愣,下意識想挽留,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她知道朱迪的性格,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更何況她說的是事實——面對完全陌生的邪神,沒有線索的幫助,朱迪的存在確實會讓團隊多一份顧慮。“那你要注意安全。”林穗走上前,輕輕抱了抱朱迪,“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捏碎索爾給你的金屬片,我們也會想辦法聯系你。”
朱迪笑了笑,將手中的金屬片遞給林穗:“這枚符文更適合你們,畢竟接下來要面對的,是連我都不熟悉的邪神。我父母的古籍里有緊急聯絡的暗號,我會把暗號發給你,要是需要資料,隨時找我。”她背上那個裝著古籍的背包,背包帶因為書籍的重量而微微下沉,“我們不是結束,只是暫時分頭行動,等我查清那些黑暗勢力的蹤跡,就來找你們。”
簡單的告別后,朱迪背著背包走出教堂,晨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她沒有回頭,一步一步朝著與臺灣相反的方向離去,很快就消失在樹林的拐角處。看著她的背影徹底不見,林穗握緊手中的金屬片,冰涼的觸感讓她瞬間清醒——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而他們的路,在臺灣。
陸則將收拾好的背包遞給林穗,語氣凝重:“周嶼還需要休息,我們先在教堂待一天,明天一早出發去臺灣。愛麗絲,你之前聯系的租車公司,能把車調到附近的縣城嗎?黑水鎮的路太顛簸,不適合周嶼。”愛麗絲點點頭,掏出手機就要撥號,指尖剛碰到屏幕,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推送,不是新聞,而是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彩信,標題欄寫著“臺灣的真相”。
“這是誰發來的?”愛麗絲皺了皺眉,她從未給陌生人留過自己的號碼,更別提和臺灣相關的聯系人了。林穗和陸則也湊了過來,周嶼雖然虛弱,卻也好奇地望了過來。愛麗絲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彩信——里面沒有文字,只有一段時長三十秒的視頻。
視頻的畫面很模糊,像是用舊手機在黑暗中拍攝的。鏡頭先是對著一處廢棄的宮廟,廟門破敗不堪,門楣上的“福德宮”三個字被黑色的涂鴉覆蓋,隱約能看到一尊通體漆黑的佛像坐在供桌上,正是之前新聞里看到的大黑佛母。佛像的面部扭曲,嘴角咧著詭異的弧度,眼睛是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像是在盯著鏡頭外的人。突然,鏡頭劇烈晃動起來,拍攝者似乎在奔跑,背景里傳來凄厲的尖叫,還有一種奇怪的吟唱聲,那聲音不像是人類發出的,更像是某種野獸的嘶吼,夾雜著細碎的“嗡嗡”聲。
視頻的最后五秒,鏡頭突然定格在一個人的臉上——那是一個穿著藍色外套的男人,他的眼睛翻白,嘴角流著涎水,雙手舉在胸前,做出一個奇怪的手勢:右手握拳,左手張開,食指和中指伸直,其余手指彎曲,像是在模仿某種動物的爪子。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發出聽不懂的話語,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般含糊不清,卻帶著一種詭異的節奏。視頻結束的瞬間,手機屏幕突然閃了一下,變成了純黑色,無論愛麗絲怎么按電源鍵,都無法點亮屏幕。
“怎么回事?手機壞了?”愛麗絲著急地拍了拍手機,屏幕依舊漆黑一片,連充電都沒有反應。林穗接過手機,指尖剛碰到機身,就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像是握著一塊冰。“不對勁,這手機好像被邪力污染了。”林穗將手機放在地上,用銀線刀輕輕戳了戳屏幕,屏幕上沒有任何反應,卻隱約有黑色的霧氣從機身縫隙中滲出,很快就消散在空氣中。
就在這時,愛麗絲突然捂住胸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呼吸也急促起來:“我……我的胸口好悶……好像有東西在壓著我……”她的身體開始抽搐,雙手不受控制地舉了起來,做出了視頻里那個奇怪的手勢——右手握拳,左手張開,食指和中指伸直。“不……我控制不住我的手……”愛麗絲的眼睛開始翻白,嘴角流出涎水,和視頻里的男人一模一樣,嘴里還發出含糊不清的話語,“祂……祂在召喚……所有人都要拜……”
林穗和陸則嚇壞了,連忙沖上去按住愛麗絲的手,想要讓她恢復正常。可愛麗絲的力氣突然變得極大,一把推開陸則,陸則踉蹌著后退幾步,撞在石臺上。愛麗絲的身體繼續抽搐,喉嚨里發出“咯咯”的聲音,像是有東西堵住了她的氣管。沒過多久,她的身體突然僵住,舉著的手重重落下,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已經擴散,沒有了任何呼吸。
“愛麗絲!”林穗撲過去,顫抖著探了探她的鼻息,沒有任何氣流——愛麗絲死了,死得莫名其妙,就像視頻里那個男人一樣,連一句完整的遺言都沒留下。周嶼嚇得捂住嘴,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不敢相信,剛才還在收拾行李的愛麗絲,轉眼就沒了呼吸。
陸則的臉色鐵青,他走到那部黑屏的手機旁,用銀線刀將手機挑起來,仔細觀察著機身:“這視頻有問題,里面肯定附著大黑佛母的詛咒,只要看了視頻,就會被詛咒控制,然后死亡。”他頓了頓,突然想到了什么,“愛麗絲剛才看視頻的時候,我們都在旁邊,為什么只有她出事了?”
林穗也愣住了,她和陸則、周嶼都看了視頻,為什么只有愛麗絲死亡?她回頭看了一眼周嶼,周嶼雖然害怕,卻沒有任何不適的癥狀;自己和陸則也好好的,除了剛才的震驚,沒有胸悶、抽搐的反應。“難道是因為愛麗絲接觸了手機?”林穗猜測道,“我們只是看了視頻,沒有碰手機,而愛麗絲是拿著手機看的,邪力可能通過手機傳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