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抱著小鈴,淡青光暴漲,將靠近的吸血鬼逼退:“姐姐,我們得趕緊拿怨骨杖!”
宮崎芽點點頭,趁著混亂沖向祭臺,一把抓住怨骨杖。可就在她轉身要跑時,為首的吸血鬼突然瞬移到她面前,尖銳的獠牙朝著她的脖頸咬去。
“小心!”卡倫及時沖過來,一把推開宮崎芽,自己卻被吸血鬼的獠牙劃傷了手臂。黑色的血液從傷口滲出,卡倫疼得悶哼一聲——吸血鬼的唾液里帶著劇毒,對狼人有著致命的傷害。
“卡倫!”林穗大喊著,朝著吸血鬼撲去。銀線刀劃過吸血鬼的肩膀,吸血鬼慘叫一聲,瞬移到一旁。
九菊見宮崎芽拿到了怨骨杖,氣得臉色發白:“攔住她!別讓她跑了!”
更多的吸血鬼和黑風衣男人圍了上來,將四人逼到角落。卡倫捂著受傷的手臂,臉色越來越蒼白,他知道,再這樣下去,不僅他們會被困在這里,茱麗葉的遺體也會被毀掉。
“你們帶著怨骨杖先走!”卡倫突然開口,聲音帶著一絲決絕,“我來拖住他們!”
“不行!我們不能丟下你!”林穗說。
“別廢話!”卡倫朝著九菊和吸血鬼沖去,“怨骨杖必須毀掉,這是阻止‘戾’之陣腳的唯一辦法!你們快走,去倫敦找陳默說的人,只有他們能幫你們破解四海怨念陣!”
他的銀白狼耳高高豎起,指甲變得比之前更長,眼底的藍光幾乎要溢出來。即使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他依舊擋在四人面前,像一堵堅不可摧的墻。
陸則看著卡倫的背影,知道他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他咬了咬牙,拉著林穗:“我們走!卡倫說得對,我們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
林穗看著和吸血鬼、九菊纏斗的卡倫,眼眶通紅,卻還是被陸則拉著往出口跑。宮崎芽緊緊攥著怨骨杖,周嶼抱著小鈴跟在后面,身后傳來卡倫的嘶吼聲和吸血鬼的慘叫聲,每一聲都像針一樣扎在他們心上。
跑出地下室,關上石板,四人朝著教堂外跑去。剛跑出教堂,天空就開始放亮,太陽從東方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雪地上,驅散了夜晚的寒意。
“卡倫他……”周嶼小聲說,眼里含著淚水。
林穗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教堂的方向,心里充滿了擔憂。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帶來一張折疊的紙條——是卡倫從懷里扔出來的。林穗撿起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我要回美國,茱麗葉的遺體不能落在他們手里。有緣再見,保重。”
原來,卡倫早就計劃好了,他要趁白天吸血鬼畏懼陽光的時候,搶回茱麗葉的遺體,帶回美國安葬。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重逢,只能用“有緣再見”,為這段并肩作戰的情誼留下一個念想。
“他會沒事的。”陸則拍了拍林穗的肩膀,“卡倫是最后的狼人,他比我們想象的更強大。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毀掉怨骨杖,然后去倫敦,按照計劃找古物研究會的人。”
林穗點了點頭,擦干眼淚,摸了摸脖子上卡倫送的狼形吊墜——吊墜微微發燙,像是在傳遞著卡倫的力量,也像是在替他留存著“有緣再見”的約定。
四人找了片空曠的雪地,宮崎芽將怨骨杖放在地上,陸則掏出焚怨符,貼在怨骨杖上,然后點燃符紙。符紙燃燒起來,火焰很快就蔓延到怨骨杖上,怨骨杖發出凄厲的慘叫,像是有無數怨魂在里面掙扎。
幾分鐘后,怨骨杖被燒成了灰燼,散落在雪地上。陽光灑在灰燼上,灰燼漸漸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戾’之陣腳毀掉了。”宮崎芽松了口氣,卻還是忍不住看向圣彼得堡的方向,“不知道卡倫能不能順利帶回茱麗葉……希望他們能在美國安穩下來,也希望真的能有再見的緣分。”
“會的。”林穗堅定地說,指尖輕輕按在狼形吊墜上,“只要我們都能平安度過接下來的難關,總有一天能再見到他。”
四人收拾好東西,朝著火車站的方向走去。雪地上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朝著倫敦的方向延伸。他們不知道,九菊在教堂里看著被燒毀的怨骨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而德古拉家族的吸血鬼們,正跟著卡倫的蹤跡,朝著美國的方向追去——一場關于狼人與吸血鬼的古老恩怨,正隨著四海怨念陣的陰謀,愈演愈烈。而“有緣再見”這四個字,成了卡倫與他們之間,跨越地域與危險的、最溫柔的羈絆。
火車緩緩開動,圣彼得堡的雪景漸漸消失在窗外。林穗靠在窗邊,手里攥著卡倫留下的紙條,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盡快破解四海怨念陣,等一切結束后,一定要去美國看看,哪怕只是確認卡倫和茱麗葉是否安好,也要讓“有緣再見”,不只是一句空話。而陸則則拿著陳默給的名單,指尖在“騎士”“畫師”兩個代號上輕輕摩挲,他知道,倫敦的旅程,絕不會比昆池巖和圣彼得堡輕松,但只要帶著這份羈絆與決心,就沒有跨不過的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