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撿起地上的怨魂盒,舉起醒魂燈往盒子上照去。暖光剛碰到盒子,里面就傳來凄厲的慘叫,黑色的怨力像潮水般往外涌,卻被暖光死死壓制住,很快就散成了白煙。盒子里的怨魂被喚醒,紛紛飄了出來,對著林穗作揖,然后往昆池巖外飄去——它們終于自由了。
剩下的三個黑風衣男人見勢不妙,想轉身逃跑,卻被宮崎澈和陸則攔住。宮崎芽趁機掏出幾張破煞符,往他們身上扔去。符紙燃成火焰,男人身上的九菊花紋瞬間被燒黑,他們發出凄厲的慘叫,轉身想往山下跑,卻被突然出現的殘魂圍住——正是之前跟著林穗他們的那些殘魂,此刻它們被醒魂燈喚醒,紛紛撲向九菊的人,用最后的力氣纏住他們的腿。
“快走!”為首的黑風衣男人大喊著,推開身邊的同伴,自己往山下跑。剩下的兩個男人被殘魂纏住,很快就被宮崎澈的銀線刀制服,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別追了,留活口!”林穗大喊著,攔住想追上去的宮崎澈。她走到被制服的男人面前,銀線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九菊派你們來昆池巖干什么?噬心門后有什么?”
男人低著頭,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你們……破不了噬心門的……九菊大人已經在里面設了‘千魂陣’,等著你們自投羅網……”他突然猛地抬頭,嘴里吐出一口黑血,眼睛瞬間失去了神采——竟是服毒自盡了。
林穗皺著眉,看著地上的尸體,心里沉甸甸的——九菊竟然在噬心門后設了千魂陣,看來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難對付。
“陸則,你怎么樣?”林穗轉身看向陸則,發現他正扶著墻喘氣,臉色比之前更白了,胳膊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沒事……”陸則擺了擺手,“就是有點累,休息會兒就好。”
宮崎澈走過來,看著地上的尸體,眉頭皺著:“九菊的人竟然這么狠,寧死也不肯說。看來噬心門后肯定有很重要的東西,說不定跟四海怨念陣的第三個陣腳有關。”
“先回值班室,陸則得趕緊休息。”林穗扶著陸則,往值班室走。殘魂們跟在他們身后,有的還幫著清理地上的血跡,像是在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恩。
回到值班室,林穗趕緊扶著陸則躺在床上,用醒魂燈往他的傷口上照去。暖光滲進傷口,陸則的臉色漸漸恢復了些,呼吸也平穩了。
“剛才謝謝你。”林穗坐在床邊,看著他,“要不是你知道九菊符咒的弱點,我們說不定拿不下他們。”
陸則笑了笑,眼神有些飄忽:“我……之前查過九菊的資料,知道他們的符咒弱點。”他頓了頓,突然說,“林穗,噬心門的千魂陣很危險,你別去,我去就好。”
“不行!要去一起去!”林穗立刻反駁,“你以為你傷好了?要是你出事,我怎么對得起……”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眼眶有些發紅。
陸則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動作溫柔:“傻丫頭,我不會有事的。等我休養好,我們一起去破千魂陣,救剩下的魂魄。”
周嶼坐在床邊,小鈴的光輕輕晃著:“小鈴說,噬心門后有‘很暖的東西’,好像是清怨草,還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姐姐’,她在等我們。”
林穗愣了愣——穿白衣服的姐姐?是誰?難道是昆池巖的冤魂?
宮崎芽走進來,手里拿著從黑風衣男人身上搜出的一張紙:“林穗,你看這個。”紙上畫著一張地圖,標注著噬心門的位置,還有一行小字:“千魂陣需怨木球為引,方能啟動。”
“怨木球!”林穗心里一緊,“我們藏在智異山山洞里的怨木球!九菊竟然知道怨木球的事,還想用它來啟動千魂陣!”
陸則也坐了起來,眼神凝重:“不好,我們得趕緊去智異山,把怨木球拿回來!要是被九菊拿到,千魂陣一旦啟動,昆池巖的所有魂魄都會被煉化成傀儡,后果不堪設想!”
林穗點點頭,心里卻很糾結——陸則的傷還沒好,要是現在去智異山,路途遙遠,他肯定撐不住。可要是不去,怨木球被九菊拿到,后果更嚴重。
“我和我哥去智異山拿怨木球,你們留在昆池巖照顧陸則,順便探探噬心門的情況。”宮崎芽突然說,“我和我哥熟路,兩天就能來回,不會耽誤時間。”
“不行,九菊的人說不定在智異山設了埋伏,你們兩個人去太危險。”林穗反駁。
“放心,我們有古籍和破煞符,而且九菊的主力都在昆池巖,智異山不會有太多人。”宮崎澈說著,從背包里掏出幾張符紙,“你們在這等著,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盡快把怨木球拿回來。”
林穗看著宮崎兄妹堅定的眼神,知道他們已經決定了,再反駁也沒用。她點了點頭:“好,你們一定要小心,要是遇到危險,就先回來,別硬拼。”
“知道了。”宮崎澈笑了笑,轉身往門外走,“我去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出發。芽芽,你跟我來,我們再查一下智異山的路線。”
宮崎芽跟著哥哥走出去,房間里只剩下林穗、陸則和周嶼。周嶼靠在床邊睡著了,小鈴放在她手里,泛著淡淡的光。林穗看著陸則,心里依舊很擔心——怨木球、千魂陣、噬心門,還有陸則不肯說的龍仁市舊友,好像有一張無形的網,正慢慢把他們罩住。
“別擔心。”陸則握住她的手,指尖帶著暖意,“宮崎兄妹很厲害,肯定能把怨木球拿回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傷,等著他們回來,一起破了噬心門的千魂陣。”
林穗點點頭,靠在床邊,看著陸則的睡顏,心里暗暗發誓——不管遇到什么危險,她都要和陸則一起,把昆池巖的魂魄救出來,阻止九菊的陰謀。夜色漸深,值班室里很安靜,只有醒魂燈的暖光,靜靜地灑在他們身上,驅散了所有的陰冷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