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穗帶著周嶼剛走到巷口,手機就響了——是林夏打來的,電話接通的瞬間,林夏的聲音像機關槍似的:“穗穗!你在哪?我和陳念到江城了!剛出火車站!我們現(xiàn)在去裁縫鋪找你?對了,陳念帶了101儲藏室最舊的那個布偶,說這布偶能感應蘇玉的氣息!”
“別來裁縫鋪!”林穗趕緊說,“我們正要去紡織廠,你們直接來紡織廠門口匯合——老廠區(qū),就是倒閉的那個,門牌號是紡織路15號。”
掛了電話,周嶼好奇地問:“林夏姐姐和陳念姐姐也來了?她們是不是也能看見影子?”
“林夏不行,陳念應該可以。”林穗解釋,“陳念外婆和我外婆一樣,都是紡織廠的老人,也留了抗咒的東西。”
兩人打車往紡織廠走,出租車師傅聽說去老紡織廠,忍不住吐槽:“那地方邪門得很!前幾年有個小伙子去拍短視頻,回來就說看見穿藍工裝的女人飄,嚇得再也不敢去了!你們小姑娘小伙子的,去那干嘛?”
“找東西。”林穗沒多說,師傅也識趣地沒再問,只是開車的速度快了些,像是怕被什么東西跟上。
到了紡織廠門口,林穗付了錢,抬頭一看——老廠區(qū)的鐵門銹得跟爺爺?shù)募傺浪频模F欄桿上纏著雜草,大門上方的“江城紡織廠”五個字掉了兩個,只剩下“江城織廠”,油漆剝落,露出里面的鐵皮。門口掛著塊木牌,寫著“危房勿入,后果自負”,字是用紅漆寫的,看著有點嚇人。
“這就是紡織廠?”周嶼有點怯生生的,抱著布偶的手緊了緊。
“嗯,3號織機在主車間。”林穗剛想推門,口袋里的頂針突然發(fā)燙,比剛才更甚,針尖指向相反的方向——不是主車間,是回裁縫鋪的方向。
“怎么了?”周嶼看出她的不對勁。
“頂針在指路,不是去主車間,是回裁縫鋪。”林穗皺起眉,“難道……本命布不在紡織廠,在裁縫鋪?”
正猶豫著,手機又響了,是陳念打來的:“林穗,別去紡織廠!布偶有反應,主車間里有很強的怨念,現(xiàn)在去會被盯上!我們在裁縫鋪附近的咖啡館,你來這里匯合,我們先捋線索。”
掛了電話,林穗心里犯嘀咕:頂針指路回裁縫鋪,陳念也不讓去紡織廠,難道外婆的密室里藏著更重要的東西?她看了一眼周嶼:“我們先去咖啡館找林夏和陳念。”
咖啡館離裁縫鋪不遠,步行十分鐘就到了。林夏和陳念坐在靠窗的位置,陳念懷里抱著個布偶——布偶是棕色的,看起來很舊,紐扣眼睛是黑色的,上面刻著一個小小的“53”,應該是1953年做的。看見林穗和周嶼,林夏趕緊招手:“這里!穗穗,你看陳念帶的布偶,剛才在火車上,它突然自己動了!”
陳念推了推眼鏡,把布偶放在桌上:“這布偶是1953年你外婆做的,里面藏著蘇玉的半塊影魂。剛才靠近紡織廠方向,它就震動,說明主車間里的怨念是張萬山的——張萬山沒死,他的影魂附在3號織機上,成了詛咒的‘容器’。”
“張萬山?”林穗想起檔案館的批注,“就是1953年害死蘇玉的廠長?”
“對。”陳念點頭,“1973年張萬山失蹤,其實是被蘇玉的怨念困在織機里,后來他反過來吞噬了一部分怨念,現(xiàn)在成了‘怨念之王’,比蘇玉更危險。”
林穗心里一沉,掏出外婆的紙條和那枚黑絲線頂針:“那這頂針和紙條……”
“紙條上的‘3號機藏玉’,‘玉’不是指蘇玉,是指蘇玉的本命布。”陳念指著布偶的紐扣,“這紐扣是用蘇玉的頂針磨的,和你手里的頂針是一套。你外婆應該把本命布藏在裁縫鋪了,而且藏得很隱蔽。”
“隱蔽?”林穗想起后屋的舊布料堆,“難道在布料堆里?我剛才只找到周陽的影魂布。”
“不是布料堆,是密室。”陳念的話剛說完,林穗手里的頂針突然“叮”地響了,針尖指向裁縫鋪的方向,“頂針在確認,本命布在裁縫鋪的密室里。”
四人趕緊往裁縫鋪趕,回到鋪子,陳念抱著布偶在后屋轉了一圈,最后停在舊布料堆前:“布偶有反應,密室入口在布料堆后面。”
林穗和周嶼扒開布料堆,后面是一面磚墻,墻面上貼著塊紅色的布——是外婆的嫁衣!嫁衣是大紅色的,上面繡著纏枝蓮紋樣,邊角有點磨損,卻是外婆最寶貝的東西,平時都鎖在木箱里,怎么會貼在墻上?
“這是你外婆的嫁衣?”陳念問。
“是,太奶奶傳下來的,1953年外婆結婚時穿的。”林穗伸手去揭嫁衣,剛碰到,嫁衣突然自己飄起來,鋪在地上,露出下面的木板上刻著個“蘇”字——和管道布料上的“蘇”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