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內的廝殺已至白熱化,金屬碰撞的銳響、能量爆炸的轟鳴與巖石碎裂的悶響交織,震得整個艾爾斯巖都在微微震顫。巖壁上的鐘乳石不斷脫落,砸在地上迸濺起碎石粉塵,與彌漫的黑暗能量、金色真氣、白色“平安”之力纏繞在一起,形成一片混沌的能量亂流。
陸則與卡厄諾的纏斗愈發激烈,“平安”能量的純白與“背叛”“瘟疫”之力的幽紫、暗綠不斷碰撞,迸射出的能量碎片在巖壁上灼燒出密密麻麻的焦痕,深褐色的巖石被蝕出一個個蜂窩狀的小孔,散發出刺鼻的焦糊味。卡厄諾手中的瘟疫召喚令不斷射出幽綠光束,每一道都帶著腐蝕萬物的氣息,地面被光束掃過之處,瞬間凝結出一層墨綠色的結晶,又迅速碎裂成粉末。陸則憑借“平安”意念的靈活運轉,在光束間隙中輾轉騰挪,掌心凝聚的能量劍不時劈出白色劍氣,與幽綠光束碰撞時爆發出刺眼的強光,讓溶洞內的光影忽明忽暗。
張清玄則被數位圓桌騎士纏住,天師劍金光暴漲,劍身上的符文流轉不定,每一次揮劍都帶著道家真氣的浩然正氣,將撲面而來的黑暗能量劈散。但圍攻他的騎士分工明確,一人用重型盾牌抵擋劍氣,兩人從兩側迂回,黑暗能量化作鎖鏈般的形態,不斷試圖纏繞他的四肢,還有一人在后方遠程輸出,黑色能量彈如雨點般襲來。張清玄雖道法精深,卻也難以兼顧四方,只能步步為營,將天師劍舞成一道金色光幕,勉強守住自身與身旁的宮崎芽,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方向的戰局。
宮崎芽站在張清玄身后,手中緊握著一沓黃色符箓,符箓上用朱砂畫著繁復的道家符文,是出發前張清玄特意為她準備的護身與攻擊符箓。她眼神緊張地盯著戰場,手指不斷摩挲著符箓邊緣,卻始終找不到出手的機會。溶洞內的能量亂流太過狂暴,她的修為尚淺,貿然催動符箓很可能被能量反噬,而且各方戰局交織在一起,稍有不慎就會誤傷自己人,只能緊咬著下唇,默默為兄長宮崎澈祈禱。
就在這時,兩道幾乎一模一樣的身影從黑暗結界后緩緩走出,步伐整齊劃一,如同鏡面反射般絲毫不差。左側那人正是此前與張清玄有過交手的第六席騎士卡爾斯,他周身縈繞著淡淡的灰色“悲傷”之力,指尖的荊棘銀戒在昏暗的溶洞中閃爍著寒芒,銀灰色燕尾服的衣角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擺動,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陰鷙笑意。
而右側那人,面容與卡爾斯竟是分毫不差,同樣的銀灰色燕尾服,同樣挺拔的身形,唯一的區別便是袖口繡著的暗金色荊棘雙生紋——那是雙子騎士獨有的標識。他便是卡爾斯的孿生兄弟,同為第六席的卡厄斯,掌心懸浮著一枚黑色骨戒,骨戒上雕刻著扭曲的荊棘圖案,散發著與“悲傷”之力同源,卻更顯凜冽、更具侵略性的黑暗氣息,那氣息如同深冬的寒風,帶著刺骨的寒意,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幾分。
“雙子騎士?沒想到你們竟然同時出手!”宮崎澈的聲音陡然響起,他原本正牽制著一名圓桌騎士,察覺到身后傳來的兩股強大氣息,立刻抽身而退,握緊手中的武士刀擋在宮崎芽身前。刀身出鞘時發出一聲清脆的嗡鳴,寒光凜冽,映出他緊繃的側臉。作為來自東瀛的武士,他對危險有著極其敏銳的直覺,雙子騎士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他本能地感到了強烈的威脅,那是一種久經殺戮沉淀下來的血腥與冷酷。
卡爾斯與卡厄斯相視一眼,沒有言語交流,卻像是心意相通般,嘴角同時勾起一抹陰鷙的笑容。他們的眼神冰冷而空洞,仿佛眼前的宮崎澈并非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待拆解的物品。下一秒,兩人的身影同時動了,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殘影,如鬼魅般分向兩側,朝著宮崎澈包抄而來。他們的動作沒有絲毫多余,每一步都踏在能量亂流的間隙中,避開了戰場上的其他能量沖擊,精準得如同經過千百次演練。
“對付你們,不需要浪費太多時間。”卡爾斯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特的沙啞質感,話音未落,他周身的灰色“悲傷”之力突然暴漲,化作數道鋒利的能量利刃,每一道都有手臂長短,邊緣閃爍著寒光,朝著宮崎澈的周身要害直刺而去。這些利刃并非實體,卻帶著極強的穿透力,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撕裂,發出“嘶嘶”的聲響。
與此同時,卡厄斯掌心的黑色骨戒光芒一閃,濃郁的黑暗能量從骨戒中涌出,化作細密的黑色暗勁,如蛛網般朝著四周蔓延開來。這些暗勁無聲無息,卻有著極強的束縛力,落在地面上時,竟讓堅硬的巖石都出現了細微的裂痕,顯然蘊含著驚人的力量。它們迅速封鎖了宮崎澈所有可能的閃避路線,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包圍圈,讓他避無可避。
雙子騎士的配合堪稱天衣無縫,卡爾斯的“悲傷”利刃主攻,剛猛凌厲,招招直指要害;卡厄斯的黑色暗勁主防,柔韌刁鉆,封鎖閃避空間,一明一暗、一剛一柔,形成了無懈可擊的夾擊之勢。這種配合并非后天訓練而成,而是源自血脈相連的默契,他們仿佛是同一個人的左右雙手,所思所想、所作所為都完美同步。
宮崎澈眼神一凝,不敢有絲毫大意,體內的武士道真氣瘋狂運轉,盡數灌注到手中的武士刀上。刀身原本的寒光變得更加熾烈,隱隱有金色流光纏繞。面對撲面而來的灰色利刃與黑色暗勁,他沒有選擇退縮,而是主動迎了上去,武士刀在他手中舞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刀幕,“鐺鐺鐺”的金屬碰撞聲密集響起,如同驟雨般急促。
他先是側身避開最靠前的一道“悲傷”利刃,同時手腕翻轉,刀刃帶著呼嘯的風聲,精準地劈在第二道利刃上。金色的武士道真氣與灰色的“悲傷”之力碰撞,爆發出強烈的能量沖擊波,將周圍的碎石吹得四散飛濺。緊接著,他腳下步伐變幻,踩著精妙的武士步法,在黑色暗勁形成的蛛網間隙中穿梭,刀刃不時掃過暗勁,將其劈散成一縷縷黑色霧氣。
一開始,宮崎澈憑借著精湛的刀術和充沛的真氣,還能勉強抵擋雙子騎士的猛攻。他的武士道講究攻防一體,每一次格擋都蘊含著反擊的意味,每一次閃避都在尋找對手的破綻。有好幾次,他的刀刃都險些碰到卡爾斯和卡厄斯的身體,逼得兩人不得不暫時后退,調整攻擊節奏。
“有點意思。”卡厄斯的聲音同樣沙啞,與卡爾斯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讓人難以分辨是誰在說話。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顯然沒想到宮崎澈的實力竟如此強勁,但這訝異很快便被更濃厚的殺意所取代。
兩人調整戰術,攻擊節奏陡然加快。卡爾斯的“悲傷”利刃不再是分散攻擊,而是凝聚成一柄巨大的灰色長劍,劍身布滿了荊棘狀的紋路,每一次劈砍都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逼得宮崎澈必須全力格擋,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卡厄斯則改變了暗勁的運用方式,不再是封鎖空間,而是將暗勁凝聚成針狀,趁著卡爾斯攻擊的間隙,朝著宮崎澈的破綻處射去,這些暗勁針極其細小,速度又快,很難被察覺。
宮崎澈的壓力瞬間倍增,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真氣在快速消耗。每一次抵擋卡爾斯的灰色長劍,手臂都會傳來一陣劇烈的震顫,虎口隱隱發麻,金色的武士道真氣與灰色“悲傷”之力碰撞時,都會有一部分被對方的能量侵蝕,需要耗費更多的真氣去凈化。而那些突如其來的暗勁針更是防不勝防,他只能依靠敏銳的直覺,用刀背或劍身側面將其彈開,這讓他的防守變得更加被動。
“哥!”宮崎芽急聲驚呼,她看著宮崎澈額頭滲出的汗珠,看著他逐漸變得沉重的步伐,心中焦急萬分。她再也忍不住,抽出一張攻擊符箓,指尖凝聚起微弱的能量,想要催動符箓支援兄長。但就在符箓即將激活的瞬間,一道黑色能量彈突然朝著她射來,張清玄眼疾手快,揮劍將能量彈劈散,同時沉聲說道:“別沖動!你現在出手只會添亂,待我穩住局勢再說!”
宮崎芽看著張清玄被數名騎士纏住,自身難保,只能無奈地放下符箓,眼中滿是焦急與無助。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兄長在雙子騎士的猛攻下游走,每一次碰撞都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溶洞內的戰斗愈發激烈,陸則與卡厄諾的交手也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卡厄諾的“背叛”之力陰險狡詐,常常在攻擊中突然改變方向,讓陸則防不勝防。陸則只能將“平安”能量運轉到極致,形成一層厚厚的防護屏障,同時尋找反擊的機會。他偶爾瞥見宮崎澈的窘境,心中焦急不已,想要抽身支援,卻被卡厄諾死死纏住,每一次試圖脫離戰場,都會遭到更猛烈的攻擊,只能在心中暗嘆,希望宮崎澈能再堅持一會兒。
宮崎澈的情況越來越糟,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胸口劇烈起伏,武士刀的揮舞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金色的刀光也黯淡了不少。剛才為了避開卡厄斯的一道暗勁針,他的左肩不慎被卡爾斯的灰色長劍掃到,雖然及時用真氣護住了要害,但依舊被劃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黑色武士服,順著手臂滴落,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響。
傷口處傳來陣陣刺痛,更讓他難受的是,灰色“悲傷”之力順著傷口侵入體內,如同附骨之疽般不斷侵蝕著他的武士道真氣,讓他的內力運轉變得滯澀起來。他咬緊牙關,強忍著疼痛,將剩余的真氣盡數灌注到刀刃上,想要發動一次反擊,爭取一絲喘息的機會。
“現在才想反擊,太晚了。”卡爾斯冷笑一聲,與卡厄斯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同時加速,卡爾斯手中的灰色長劍再次暴漲,朝著宮崎澈的正面劈去,劍風呼嘯,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卡厄斯則身形一閃,繞到宮崎澈的身后,掌心骨戒射出一道凝練的黑色能量柱,直刺他的后心要害。
前后夾擊,避無可避!宮崎澈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沒有選擇防守,而是猛地轉身,放棄了抵擋卡爾斯的正面攻擊,將所有力量都集中在武士刀上,朝著身后的卡厄斯劈去。他知道自己已經無力回天,只想在臨死前拉上一個墊背的。
但雙子騎士的配合實在太過默契,卡厄斯早料到他會有此一招,身形如同鬼魅般側移,避開了這致命一擊。而卡爾斯的灰色長劍則趁勢落下,帶著雷霆萬鈞之勢,狠狠劈在宮崎澈的后背。
“噗嗤——”
一聲沉悶的聲響,灰色長劍輕易地撕裂了宮崎澈的防御真氣,刺入他的后背,鮮血噴涌而出,濺在前方的巖石上,開出一朵朵妖艷的血花。宮崎澈的身體猛地一僵,手中的武士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隨即迅速被痛苦與不甘所取代。
他艱難地轉過頭,想要看向身后的卡厄斯,卻發現卡厄斯已經欺身而上,黑色骨戒抵住了他的胸口。“中國有句古話,蚍蜉撼樹,可笑不自量。”卡厄斯的聲音冰冷刺骨,沒有絲毫感情。話音剛落,濃郁的黑暗能量從骨戒中瘋狂涌入宮崎澈的體內,如同奔騰的洪水般沖刷著他的經脈。
金色的武士道真氣在體內瘋狂反抗,與黑色黑暗能量激烈碰撞,宮崎澈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兩種力量撕裂,經脈寸寸斷裂,骨骼發出“咔咔”的聲響。他想要嘶吼,卻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咽聲,鮮血不斷從嘴角溢出,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