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午后,陽光透過林穗家的窗欞,灑在客廳的木質茶幾上,暖融融的光斑映著桌上未整理完的防空洞幸存者登記資料。林穗正低頭核對信息,陸則坐在一旁幫她分類,指尖劃過一張張熟悉的名字,那些在黑暗中逝去的同胞、堅守到最后的戰友,都化作紙上的墨跡,沉淀為歲月的記憶。
客廳的有線電話突然響起,尖銳的鈴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林穗放下手中的鋼筆,伸手拿起聽筒,指尖剛觸到冰涼的金屬外殼,便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熟悉卻帶著幾分急促的英語口音:“is
this
lin
sui?
its
judy!
judy
warrens!”
“朱迪?!”林穗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轉為深切的關切,連忙用英語回應,“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你還好嗎?”陸則聞言也停下手中的動作,湊到一旁靜靜聽著,眼底泛起懷念——他瞬間想起了在美國與朱迪、索爾并肩應對危機的日子。
“我還好,只是一直懸著心。”朱迪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還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惶恐,“我從聯合國的公告里得知華夏重生的消息,立刻就打了這個電話,確認你和陸則都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她頓了頓,語氣突然變得凝重至極,“林穗,我給你打電話,不只是為了慰問,還有一件關乎全球安危的大事要告訴你——‘他’又出現了。”
“‘他’?”林穗的心猛地一沉,瞬間想到了那個讓他們永生難忘的身影,下意識握緊了聽筒,“是……是墮落耶穌?”
電話那頭的朱迪發出一聲壓抑的哽咽,像是被戳中了最恐怖的回憶:“是他。三個月前,我在倫敦處理一樁離奇附身案,廢棄教堂里的邪惡力量比當年在美國遇到的還要恐怖。附身的男孩雙眼漆黑,吟誦的咒文能凍結圣水,我父親留下的驅魔儀式完全無效,十字架都被震碎了。就在我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穹頂裂開縫隙,他就那樣降臨了。”
陸則眉頭緊鎖,從林穗的神色中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示意她打開免提。林穗按下免提鍵,朱迪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房間里,帶著揮之不去的恐懼:“還是那件破爛的白色長袍,蒼白得像紙的臉,可那雙眼睛里的暴戾與墮落,比當年更甚。他沒動手,只是看著我,聲音直接烙印在我腦海里——‘救贖已死,背叛永存,我將以墮落之名,重判這腐朽世界’。”
“他還提到了東方,說‘戰火熄滅后的新生之地,將是凈化的第一站’,我立刻就想到了華夏。”朱迪的聲音愈發急促,“當年在美國,若不是我們三個加上索爾,根本撐不到他暫時退去。可我現在聯系不上索爾,我不知道他是否還在地球,也不知道這一次,我們該怎么應對。”
林穗臉色蒼白,轉頭看向陸則,眼中滿是擔憂。當年在美國的相遇還歷歷在目——那是她與陸則、宮崎芽第一次見到索爾,那個自稱雷神的外星戰士,帶著雷霆之力而來,恰在那時遭遇了墮落耶穌的初步覺醒。四人并肩作戰,才勉強擊退了那股邪惡力量,之后便因各自的使命分開,沒想到如今危機再起。
“他還說了什么?”陸則接過話頭,語氣嚴肅得近乎冰冷,當年戰斗的慘烈、墮落耶穌那矛盾又恐怖的氣息,此刻都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他說‘背叛者的后裔將為我利刃,墮落信徒鋪就新生之路’。”朱迪的聲音帶著絕望,“我查了無數古籍,預言說當人間戰火不斷,被失望吞噬的救世主會以毀滅‘凈化’世界。當年我們只是暫時逼退他,他一直在召集邪惡力量,現在他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