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撿起紙,上面是用炭筆寫的字,字跡歪歪扭扭:“山里有黑織機,藏在破廟后,小心怨針。”
“這是誰寫的?”林穗湊過來看,紙上沒有署名,只有幾個模糊的指印。
蘇玉的影子飄過來,指尖碰了碰紙:“紙上有股舊怨力,卻很純,像是被張萬山的人控制過,現(xiàn)在逃出來了,想提醒我們。”
“破廟?城郊的山神廟?”陸則突然說,“上次去織坊的時候,路過一座破廟,就在山腳下,后面有個山洞。”
林穗眼睛亮了:“說不定黑織機藏在山洞里!我們明天先去破廟看看,再去織怨司。”
“好。”陸則把紙收好,“我去準備點東西,防怨針的手套和手電筒,明天一早出發(fā)。”
晚上,林穗把這件事告訴了蘇玉的影子,蘇玉說:“送紙條的人可能是以前被張萬山抓去織怨布的人,身上有怨力,卻沒被染黑,是個好人。”
林穗躺在鋪在地上的被褥上,看著墻上的“念力全家福”,布上的光輕輕晃著,像在安慰她。她想起明天要去破廟,心里有點緊張,卻又有點期待——只要找到黑織機,就能阻止張萬山的余黨布陣,老巷和棉田就安全了。
第二天一早,陸則騎著自行車來接林穗,車把上掛著個背包,里面裝著手套、手電筒和一些干糧。周嶼抱著念力小鈴跑過來:“林穗姐姐,陸則哥哥,你們要小心!要是有危險,就搖小鈴,我和蘇玉姐姐幫你們!”
小鈴“叮”地響了一聲,淡青色的光飄到林穗和陸則身上,像一層小小的光罩。蘇玉的影子飄過來:“我跟你們去,能幫著找怨力的氣息。”
林穗點點頭,摸了摸周嶼的頭:“我們很快就回來,你幫著老鄭看著棉田。”
自行車在青石板路上騎行,清晨的風有點涼,卻帶著棉田的香氣。陸則騎得很穩(wěn),林穗坐在后座,手輕輕抓著他的衣角,心里想著那張紙條——寫紙條的人是誰?山洞里真的有黑織機嗎?
到了山腳下的破廟,陸則把自行車停在廟門口,拿出手電筒和手套:“戴上手套,怨針碰不得。”他遞給林穗一副黑色的手套,是用防刺材料做的,“這是實驗室的防刺手套,能擋住怨針。”
林穗戴上手套,跟著陸則走進破廟。破廟的屋頂塌了一半,地上長滿了雜草,正中間的神像倒在地上,布滿了灰塵。蘇玉的影子飄在前面,指尖泛著光:“怨力的氣息在后面,跟著我。”
陸則看不見蘇玉的影子,卻跟著林穗的腳步往廟后走。廟后的山洞藏在藤蔓后面,洞口很小,只能容一個人進去。陸則用手電筒照了照,洞里黑漆漆的,能看見里面有個黑色的東西,像是織機。
“我先進去。”陸則彎腰鉆進山洞,林穗跟在后面。洞里很濕,空氣里帶著股霉味,手電筒的光照在黑織機上,織機上纏著黑色的絲線,泛著淡淡的黑氣。
“這就是黑織機!”林穗小聲說,指尖捏著念力針,隨時準備驅散怨力。
突然,織機上的黑絲線動了起來,像一條條小蛇,直撲林穗和陸則!蘇玉的聲音急促起來:“是怨針!藏在絲線下!”
陸則立刻掏出銀線刀——是昨天從織怨司借的,刀身泛著冷光,他揮刀砍向黑絲線,絲線斷成一截截,掉在地上,很快就消散了。絲線下的怨針露了出來,泛著黑氣,像一根根小刺。
“別碰!”林穗拉住陸則的手,用念力針往怨針上一戳,淡青色的光立刻裹住怨針,怨針上的黑氣慢慢散了。
蘇玉的影子飄到織機旁,指尖碰了碰織機的底座:“下面有個暗格,藏著東西!”
陸則彎腰打開暗格,里面是個布包,打開一看,里面是幾張完整的織機圖紙,還有一封信,是張萬山寫的:“春分之日,以黑織機引怨力,以本命纖維為引,蝕老巷念力,復我怨布之業(yè)。”
“他們真的想在春分那天布陣!”林穗捏著信紙,手有點抖。
陸則把圖紙和信收好:“我們先把黑織機毀了,再把這些東西交給織怨司。”他舉起銀線刀,砍向黑織機的底座,織機“咔嚓”一聲斷了,泛著黑氣的碎片掉在地上,很快就被淡青色的光裹住,消散了。
走出山洞時,太陽已經(jīng)升得很高了。林穗看著手里的圖紙和信,心里松了口氣——找到黑織機,毀了它,張萬山的余黨就沒法布陣了。
陸則騎著自行車,林穗坐在后座,手里抱著布包。風里帶著陽光的味道,林穗突然笑了:“陸則,我們好像打贏了一場小仗。”
陸則回頭看她,眼睛亮得像太陽:“是啊,以后還有更大的仗,我們一起打。”
自行車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慢慢變長,帶著布包和希望,往老巷的方向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