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巷的霧還沒散,林穗就被縫紉機的“嗡嗡”聲吵醒了。她走到鋪子里,看見蘇玉的影子正坐在縫紉機前,手里拿著淡青色的絲線,在縫一塊新的布——布上繡著老巷的街坊們,王師傅在擦縫紉機,周嶼抱著藍布偶,小姑娘在補兔子布偶,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
“你醒了。”蘇玉的影子回頭,聲音暖暖的,“我在縫‘念力全家福’,把老巷的念力都織在里面,以后再遇到織怨,就能直接用布上的念力擋。”
林穗走過去,摸了摸布上的紋樣,指尖能感覺到暖暖的念力:“這布真好看,等縫好了,掛在鋪子的墻上吧。”
“好啊。”蘇玉的影子笑了笑,指尖劃過布上的周嶼,“昨晚周嶼守了鋪子一夜,說要等你回來,后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王師傅把他抱回了家。”
正說著,周嶼抱著藍布偶跑來了,手里還拿著個熱騰騰的包子:“林穗姐姐!給你吃包子,爺爺剛買的!”他把包子遞給林穗,布偶的紐扣眼睛往縫紉機上的“念力全家福”瞟了一眼,亮了亮:“布偶說,這布上的念力好濃,比之前的聚魂帕還厲害!”
蘇玉的影子點了點頭:“這布混了老巷每個人的頭發和指甲,還有青石板路的泥土,念力是聚魂帕的三倍。而且……我在布上繡了太爺爺的紡車紋樣,能把念力存起來,慢慢用。”
上午的時候,沈硯來了,手里拿著個檔案袋:“李默查了陳明的下落,他躲在北區的舊染坊里,那里以前是張萬山的秘密據點,藏著很多織怨錠。”他把檔案袋遞給林穗,里面是一張舊染坊的地圖,“我們明天去北區,這次一定要抓住他,他手里還有蘇玉的本命纖維,留著是個隱患。”
林穗打開檔案袋,里面還有一張照片——照片里是舊染坊的后院,堆著十幾個黑色的織怨錠,錠子上都纏著淡青色的絲線。“他想用我的本命纖維,養更多的織怨錠。”蘇玉的聲音從布偶里飄出來,有些冷,“舊染坊的染缸里,肯定泡著很多影魂,我們得把它們救出來。”
沈硯從背包里拿出個銀色的盒子,里面放著幾根金色的破怨針:“這是‘鎮怨針’,比顯形針更厲害,能直接封了織怨錠的怨根。我們明天帶二十根,應該夠了。”
下午,林穗和蘇玉一起縫“念力布”,街坊們也來幫忙——李奶奶剪線頭,張大爺幫忙穿針,小姑娘拿著小剪刀,學著剪布的形狀。王師傅則在鋪子里煮了一大鍋綠豆湯,給大家解暑。
“穗丫頭,你們去北區的時候,把這‘念力布’帶上。”王師傅把縫好的“念力全家福”疊好,放進布兜里,“布上有我們所有人的念力,能幫你們擋織怨。”
林穗接過布兜,心里暖暖的:“謝謝王師傅,有這布在,我們肯定能抓住陳明。”
傍晚的時候,林穗突然覺得手腕上的紅絲線動了動——那是蘇玉用本命纖維編的,能感應到其他本命纖維的氣息。藍布偶也突然亮了起來,紐扣眼睛往巷口的方向瞟去:“蘇玉姐姐說,陳明的本命纖維氣息,在往老巷飄!他要來老巷!”
林穗立刻握緊聚魂帕,沈硯掏出鎮怨針,警惕地看著巷口。果然,沒過多久,巷口就飄來一縷淡青色的絲線——正是蘇玉當年掉的那根本命纖維!絲線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往蘇記裁縫鋪的方向飄來。
“他在試探我們!”沈硯壓低聲音,“別碰那絲線,里面肯定藏著織怨!”
絲線飄到鋪子門口,突然變成了陳明的樣子——是個替身布偶!替身的手里拿著個黑色的織怨錠,往縫紉機上的“念力全家福”扔去!
“小心!”林穗立刻展開聚魂帕,擋住織怨錠。錠子剛碰到帕子,就“滋滋”響了起來,錠子上的黑絲線開始融化。替身布偶見狀,轉身想跑,周嶼抱著藍布偶沖過去,抗咒纖維飄出來,纏住替身的腿:“別跑!”
蘇玉的影子手持本命布剪刀,往替身的胸口剪去。剪刀剛碰到替身,替身就“咔嗒”一聲變成了破布,只留下那根淡青色的纖維,還在空中飄著。
“他想毀了‘念力布’!”林穗撿起地上的破布,心里有些慌,“如果念力布被毀掉,我們就沒法擋他的織怨了。”
沈硯把淡青色的纖維裝進銅盒里:“他肯定是知道我們要去北區,想先毀了念力布,斷我們的后路。我們今晚就去北區,別等明天了。”
林穗點了點頭,把“念力全家福”疊好,放進背包里,又把藍布偶抱在懷里:“好,現在就去。王師傅,鋪子就拜托你了,要是陳明再來,就用紡車的念力擋他。”
王師傅握緊手里的護魂帕:“放心去吧,我和街坊們守著鋪子,不會讓他得逞的!”
晚上八點,林穗、沈硯和老鄭往北區出發。舊染坊在北區的郊區,周圍都是廢棄的工廠,黑漆漆的,只有染坊的窗戶里,透著淡淡的綠光。
“里面有很多織怨錠的氣息,還有……孩子的影魂氣息。”林穗握緊藍布偶,聚魂帕飄出來,纏枝蓮紋樣泛著淡青色的光,“蘇玉姐姐說,染缸里泡著十幾個孩子的影魂,都是陳明從孤兒院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