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施寧這天和往常一樣工作完準備下班回家,臨走前卻收到經理發(fā)來的緊急文件,緊跟著一串“正在輸入中”的字樣讓陸施寧徹底死了心。
加班加點是家常便飯,只有工資遲遲加不上去。
陸施寧有很多次生出辭職的念頭。重啟電腦的過程中已經開始想辭職報告怎么寫,電腦徹底亮起的那刻又覺得算了吧,公司待遇并不差,工資也還算多,重新找份工作不一定比現在的待遇好,而且無法保證馬上就能找得到。
沒有存款的年輕人是沒有自由和追求可言的。
要是每個月少往家里打點錢陸施寧現在應該也攢下不少了,可他偏不,倔著擰著也不肯讓家里知道他過得一般。就是每個月都打固定的錢,父母還想讓他回縣城里找個差不多的差事干,打回去的錢要是少了,說不定會立刻打電話命令他回家別在外面受委屈。
加班當然委屈,可是有一個自己的小窩不委屈。陸施寧很喜歡公寓樓下的麻辣燙和紅豆餅,也愿意偶爾赴朋友的約去哪里吃吃飯,再不濟勞累一周后飽飽睡一覺也能令他開心起來。
縣城里真的只有他自己。父母的生活太規(guī)律,晚上九點半睡下,早上六點半醒來,陸施寧沒辦法適應更不能要求父母為他改變作息。
他雖然口頭上沒說過,但實際有點害怕寂寞,可以在喧鬧的城市里一個人,但不想在僻靜的縣城里看別人熱鬧。
終于把工作搞定,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同事給他留了門,七月的熱風暖洋洋拂臉頰,陸施寧把酸痛的背挺直、拉伸,走到外面看到一輛熟悉的鈦銀色雷克薩斯停在公司外面。
陸施寧走路的步子慢下來,先是疑惑、猜測,隱約看到車里的人影才敢肯定。他走過去,車窗也隨之降下。
原森坐在車里面,陸施寧說:“你怎么在這兒?”
“碰巧來的。”
“噢。”
原森抬手敲他的腦袋,“你還真信?”
“你自己說的。”
“特意來找你的,給你發(fā)消息不回,去你家找你人又不在。”原森之前送他來過公司,自然知道該把車開到哪里,“怎么這么晚?”
“加班了。”陸施寧說完有些郁悶,“找我為什么不打電話?”
原森咂了下舌,“你倒是看看手機,你是把它當擺設嗎?”
陸施寧這才發(fā)現自己設置了靜音,原森打過三通電話給他。
“早上起來忘記開鈴聲了。”
“你睡覺的時候靜音?”
陸施寧坦然地“嗯”了聲。
原森上手扯他臉,“你是真絕啊你陸施寧。”
陸施寧等了幾秒見原森還不松手才說:“挺疼的。”
他坐到副駕上才問:“你是確定了我在公司嗎?”
“沒有,不確定。”
“那等了多久?”
“半個小時?”原森一臉無聊地回應,好像一點不在乎自己到底能不能等到人,只要他此刻愿意多么離譜的事都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