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施寧卻轉頭走到小冰箱前蹲下身把啤酒放進去,“別喝了,陪我喝可樂。”
邵清知道陸施寧有多固執,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改,于是不再爭取那一聽酒。
兩個人坐在桌前把炸雞的盒子拆開,邵清餓狠了,連吃了好幾塊,才說:“張磊說你發小回來了。”
“嗯。”
“怎么都不和我說?”
陸施寧說:“這種事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你在問誰啊。”邵清仰頭朝天花板翻白眼,“行吧行吧,反正現在也離得遠了,什么事都不肯跟我講,吾兒叛逆。”
陸施寧當作沒聽到最后那四個字,撿了一塊雞肉吃。
他晚上吃過飯了,一點都不餓。
邵清吃得嘴巴和手都油呼呼,陸施寧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邵清說:“我現在這個對象應該也處不久。”
這倒是和張磊昨天說的話對上了。
“她不是很喜歡我,之前有過一個男朋友,和我就是想試試。”邵清笑起來有淺淺的梨渦,擦掉手指的油漬,指甲涂著深秋楓葉才有的焦糖色,“我也沒有特別喜歡她,就覺得……嗯,還挺合適的我倆。”
陸施寧終于肯發表一點自己的想法,“合不合適已經比喜不喜歡更重要了嗎?”
邵清以前可是戀愛至上主義。
邵清靜了兩秒,隨即無所謂道:“沒辦法嘛,我也不小了,二十五……我媽天天催著我相親,拜托,我才二十五。”
她又吃了兩口炸雞,灌下去半杯可樂,爽快地打了個嗝。
“你明天幾點上班,我是不是打擾你作息了?我記得你之前在學校睡不夠會死機。”
“現在才問不覺得有點晚了嗎?已經不會那樣了。”
陸施寧朝她看過去,眼神赤誠而明亮,讓人無端生起心虛,無論做什么都是欺負他似的。
上學的時候他睡不夠六小時就會反應遲鈍,說話慢吞吞拖著尾音,工作的這兩年時常加班熬夜,毛病改掉許多。
邵清吃得差不多了站起來抽了兩張紙擦手,坐回來說:“我下次回來可能就要接受我媽安排的相親了。”
陸施寧說:“你要喝啤酒嗎?”
邵清笑開,“這回又讓我喝了?”
陸施寧起身要去拿被邵清拽住了,“算了吧,清醒一點好,喝一罐又喝不醉,揣著明白裝糊涂而已。”
她往后捋了捋自己的頭發,靠進沙發里,“胡佩妍一畢業就被她父母催著去相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