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第3頁）

像烏蘇姆他們這樣的團體還有很多，在海族中被稱為群落，不過和都璐想象中燒殺搶掠甚至侵犯婦孺的海盜不同，這群魚懂得可持續發展的道理，能夠在這種地方存活下來的魚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因此哪怕尋常男魚的魔法天賦很低劣，他們這群堪稱精銳的拔尖存在也能夠使用強大魔法，即便不如祭司強大，也能勉強庇護一方海域，開辟出不被官方承認的航道，哪怕沒有王女駐守的海域安全，卻勝在收費便宜。

懂道的商船在發現他們時都會丟下提前準備好的貨物，用以支付路費，不懂道試圖白嫖的商船則能夠好好體會一下男魚的游行速度和輕松拍裂石塊的魚尾。

最后這些商船要么妥協，要么沉船，不過大多數人魚沒有搶奪異種族女性的癖好，畢竟生殖隔離放在那兒，聽說也有部分群落在女魚的長期歧視下走上了邪路，但和烏蘇姆他們沒關系，他們群落不流行搞這些，除非對方反抗激烈，否則沉船后他們就不管了，生死由命，不會去特地屠殺溺水的人。

也就是說，都璐總結了一下，雖然她這位朋友職業危險更不是什么守法遵紀好公民，不過底線仍在，沒有道德淪喪到畜生的地步。

對于自己的職業，朋友并沒有隱瞞，至少人家做魚很坦誠，對吧？

所以這種情況下，處于這群海盜的包圍圈中，都璐當然是選擇體貼善良理解朋友啦！她一點都不害怕，也一點都不歧視他們的職業，真的不是因為后面有魚的尖刺尾巴碰到她了哦！

第17章占有欲

這樣打真的能打死魚。

都璐真不是社恐。

在高考之前，她曾是一個文靜內斂的女孩子，興趣愛好為坐在一個地方看書（雖然都不是啥正經書），其實她這樣的人在現實生活中是有些怪咖的，因為和周圍人沒多少共同話題，也不愛主動和人接觸。

要是換一個不夠和諧的國家，簡直就是校園霸凌的主要對象，不過勝在她模樣俊秀個子高，同學們都以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態度來對待，沒誰想著去欺負她。

但也就是在高考那一年，都璐家發生了一件大事，完全改變了她往后的行為模式，至此她不再做和周圍人格格不入的事兒，大家喜歡看什么、喜歡做什么，她都會去接觸學習，融入群體，打磨所有的異常。

所以現在成年的都璐非常擅長如何快速融入一個陌生的群體，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管她到底樂不樂意做這件事兒，但她不會流露出半分不滿和排斥。

在一方積極主動配合，而另一方因為某些因素沒有抗拒的情況下，不一會兒的功夫大家就其樂融融起來，都璐的人魚語突飛猛進，一下子就從幼兒園剛畢業水平進化到小學三年級，驗證了學習一門語言的最快方法就是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都璐又開始了老一套出擊，請吃飯、送禮、一起出去玩，反正就是不停和客戶攀交情，最后如果有機會把對方給灌醉，保管什么合同都能簽下來。

現在是第一步，她翻出了一背包脆脆果，雖然比起人魚總體數量，這點脆脆果很少，可第一次見面本來就不適合送重禮，都是先送點土特產打好關系，再一步步深入。

但是這個時候問題來了。

深紅人魚大概是個話嘮，而且他不知道為什么會一些大陸通用語，雖然不算真的掌握了一門語言，但進行簡單溝通卻沒有問題，所以和都璐嘀嘀咕咕說得很起勁。

因此紅魚距離都璐比較近，或者說就坐在都璐旁邊，當然距離更近的是烏蘇姆，他就趴在都璐腿上，這似乎是他的專屬寶座，他非常喜歡這個姿勢。

因此當都璐習慣性先喂了烏蘇姆幾顆脆脆果，向周圍人魚證明這堅果無毒無害時，由于深紅人魚好奇湊過來，她也剝了一顆喂給他。

這能怪都璐嗎？在她的理念中人魚就是不能自己伸手剝東西的，烏蘇姆一直一來都要她喂，所以她下意識以為所有魚都是個手殘沒問題吧？而身為一名良好公民照顧一下殘疾魚也沒問題吧？

而深紅人魚愣了一下，然后做出了一個非常錯誤的選擇，他接受了都璐的投喂，張口就叼了過去。

下一秒，他魚就不見了。

原本安靜趴在都璐膝蓋上的烏蘇姆，神色憤怒直起上身，剛剛就是他一尾巴把深紅人魚給抽飛出去，對方剛剛叼在嘴里的脆脆果也滾落出來，在礁石上彈了彈落進水里，莫名覺得很凄慘。

烏蘇姆動作實在太快了，毫不夸張地說都璐甚至沒看清發生什么，這一尾巴的力量非常夸張，深紅人魚狠狠砸在了石壁上，用來照明的珍珠稀稀落落墜下，他直接砸出了一個大窟窿，露出了石壁后面的水道。

這還不夠，烏蘇姆緊跟著沖上去，水面因為人魚的怒火發出了陣陣漣漪，并且動靜越來越大，精靈目瞪口呆看著兩魚用極其殘暴的方式扭打在一塊，每次魚尾的拍擊都能掀起一陣震動，看得她生怕這石窟倒塌。

更可怕的是，周圍的人魚不僅不阻攔，甚至還露出了興奮的神色，在那里加油吶喊，時不時說出幾個都璐完全聽不懂的詞，這些詞她從來都沒有聽見烏蘇姆在她面前說過，都璐意識到這可能、說不定、大概是人魚語的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