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你的記憶是不是出現(xiàn)了問題?”精靈意識到了不妙,她是真的沒想到異世界也有爛俗的失憶梗。
“很抱歉,我現(xiàn)在的思緒很模糊,只要回憶過往就像陷入泥潭一般,實在找不出和自己有關(guān)的記憶……”
可能是因為記憶缺失的原因,男人的神情偶爾會變得呆滯,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這種呆呆的氣場弱化了他外貌的侵略性,不過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禮貌,顯然在失憶前他也不是什么粗魯?shù)募一铩?/p>
“你這貨嘴上說著自己失憶了,但是剛剛卻一眼就看出法陣的漏洞,讓我很難相信啊。
”精靈語氣微妙。
“我過去大概是一名法師?雖然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但是對于這些我卻很熟悉,就像本能一般習以為常。
”
“一位隨身攜帶長劍的法師?”都璐語氣更加古怪,接著掏出了她之前收走的長劍,觀察對方的反應(yīng)。
青年的表情果然發(fā)生了變化,他直勾勾盯著精靈手里的劍,幾乎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喃喃道:“難怪醒來后我總覺得缺了什么,我還記得它,它是我最好的伙伴,叫做阿代爾。
”
他看起來非常想拿回自己的劍,但最終只是拘束坐在床上,沒有實施什么暴力舉動。
“只有幼稚的小孩子才會給身邊的物品取名字吧……既然你不記得自己叫什么,那么以后我就直接叫你阿代爾,聽著朋友,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遭遇了什么,你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無處可去,而且我們把你救回來也不是無償?shù)模谀阆肫鸶嗟臇|西之前就留在這里打工吧,什么時候把債還完什么時候領(lǐng)回自己的寶劍。
”精靈冷酷道,說罷她就將長劍收了回去。
青年的眼神回歸黯淡,但他沒說什么,似乎默認了都璐的說法。
因為阿代爾除了腦袋不太靈光外身體也沒受什么傷,所以很快就爬了起來,他原先的衣服已經(jīng)破破爛爛不能穿了,說到底這家伙全身上下除了那把劍很值錢外連一枚銅子都沒有,更別說什么身份證明了,所以都璐給了他正常員工的福利待遇,包攬了他的衣食住行,即便這貨只是個臨時工。
然而,都璐還是太天真了。
說實話,當她看見阿代爾胸前錯位的紐扣時內(nèi)心就有了不祥預(yù)感,但此時她仍舊以為他只是清醒沒多久還很迷糊。
然后她發(fā)現(xiàn)這貨居然連鞋帶都能系成死結(jié)?!
“我以前,應(yīng)該從來不穿需要系帶的鞋。
”他一本正經(jīng)道,身后長發(fā)亂糟糟的,最后還是都璐忍無可忍給他梳了一個馬尾辮。
幸好藏蘭此時還在星琪亞絞盡腦汁批改文件,否則要是讓他看見這一幕,絕對會陷入情緒的深淵。
“你該不會是什么笨蛋美人的設(shè)定吧?”都璐心情越發(fā)沉重。
而阿代爾只是沉默著,用他那一雙罕見的橙紅色眼眸注視精靈,即便此時他的表情異常空白,能看出沒什么情緒,被這樣的眼睛注視多少讓人心底發(fā)怵。
但是精靈心里的那一丁點畏懼很快便煙消云散了,她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廢物的男人,做飯能直接把爐子炸掉、哪怕端盤子也能以各種神乎其乎的意外失敗,像豎琴之類的樂器隨便碰碰就弄斷了琴弦,甚至就連吃飯的時候都會把面包屑弄在嘴邊,這貨連學(xué)齡前的小孩子都不如吧?!
他甚至連疊被子都能搞得亂七八糟,洗澡也能發(fā)生意外,當都璐震驚發(fā)現(xiàn)五彩繽紛的泡泡已經(jīng)溢出浴室并一腳踹開門沖進去把光著屁股的阿代爾撈出來時,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相當麻木了。
“我想不明白,我真的想不明白,”她連著重復(fù)了兩遍,絕望道:“你看起來也不像個智障啊,能正常對話,知道不亂撿地上的東西吃,而且你手上的老繭難不成是擺設(shè)嗎?你還有一把劍作為伙伴呢,你這種樣子的劍士剛走出家門就會被馬車撞飛吧?!”
即便做出了各種各樣讓人費解的蠢事,但阿代爾仍舊十分鎮(zhèn)定,甚至會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對于情感認知比較遲鈍,可他說話時又表現(xiàn)的和常人無異,甚至很有自知之明:“實在抱歉,很多東西我都不太記得了,不過……可能我失憶之前也是一個、生活白癡?”
他今天在都璐那里學(xué)會了一個新詞。
都璐神色兇惡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威脅道:“你這家伙不要仗著自己好看就給我搞破壞,我可是正經(jīng)精靈,不會允許你肉償?shù)模乙呛湍惆l(fā)生什么搞不好是一場更恐怖的災(zāi)難……告訴你,小子,趕緊找準自己的定位,否則我就把你當電池抽干魔力,用來支撐工廠發(fā)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