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嚴格來說將愛情魔咒當成底牌使用是毫無問題的,愛情魔咒的變態之處在于對敵不分性別,同時也可以無視敵方實力,但也因此潛藏了一個很大的隱患。
每個人對于愛的理解都是不同的,有的人認為愛是奉獻,而有的人卻認為愛是剝奪,假如都璐對著一個對愛認知相當病態的家伙使用愛情魔咒,會有極大可能引發嚴重后果,比如萊尼這種龍,如果是一個不知情的家伙對他使用愛情魔咒,迎來的結果大概率會是被惡龍直接吞進肚子里,永生永世在一起。
但問題在于愛情魔咒的主人一暴斃,魔法的效果就會漸漸消退,這種消退非常自然,并不會引起目標的注意,反而會讓對方理所應當以為自己已經走出了痛失愛戀之人的陰影,甚至在很久以后唏噓感嘆這世上沒有永恒的愛情,你看我當初如此深愛某某,等時間流逝后再回想起內心還不是毫無波瀾。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愛情魔法的上任主人才會在死前刀了自己的愛侶,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對方有真正愛過她,恐懼著自己死亡之后被愛侶淡忘甚至轉身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未來。
都璐覺得當初開發出愛情魔咒的那只魅魔可真是個大聰明,看看這些都是什么特性,施法后不可逆轉,施法者死亡后魔法效果自然解除……細思極恐啊,很多時候情感都是相互的,當一個人深愛著自己,并且持續不斷奉獻自己的愛,久而久之被愛者多少會有些觸動,而且這個愛情魔咒還可以對多位對象使用,這么集體轟炸下來只要有其中一個目標打動了施法者,悲劇就開始了。
這玩意兒稱之為詛咒也不為過,更可怕的是這種詛咒并非物理層面的魔法,而是對于人性的算計。
不管怎么想都璐還是選擇學習了愛情魔咒,成為它新的主人,變態又不是到處都是,真正遇到危機的時候來一發愛情魔咒,簡直就是救命底牌。
可能是因為愛情魔咒讓她回憶起了什么,精靈回到了自己在月牙灣度假村的住所,她遲疑著走到一扇門前,開始思索自己和盧蒙之間到底算不算愛情。
大概是不算的,可又確確實實喜歡過。
她突然感到了幾分釋然,于是推開了那扇自盧蒙走后一直緊鎖的房門。
因為魔法陣的除塵效果,房間內干凈如初,窗外陽光在屋內映出了一圈圈光暈,她的心變得很安靜,直到她看見了鏡面上的那行血字。
【我不會讓除了你外的任何人窺見我赤&039;裸的身軀。
】
這句話末尾所留下的名字并非盧蒙,而是阿代爾。
都璐不受控制撫上了鏡面,她想起了分手時她對盧蒙說過的話。
你終究是個男人,愛情是敵不過身體欲&039;望的,何必用感情來束縛彼此呢?
而這句話便是盧蒙離去之前對于都璐的回應,他沒有資格要求都璐等他,更不愿意借此束縛都璐以后的生活,但他卻為了堅守這份愛立下了誓言。
并不是簡簡單單的書寫血字,這是誓言,是一個向自己設下的詛咒。
“這家伙是什么奇怪的笨蛋啊……”
而在都璐觸及這行血字之時,她莫名心悸,遠方發生在樂園之城的戰爭已進入白熱化階段,巨人完全陷于瘋狂,再也沒有人能夠控制她,而作為領袖的阿詩婭也走上了絕路。
她的長劍已然斷裂,她的身軀開始破裂,但她始終挺直背脊,而她身后的樂園之城卻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她幾乎斬殺了所有的敵人。
可也只是幾乎而已,自豹子男尸體中鉆出的魔神發出古怪的笑聲,祂對阿詩婭說道:“人是不能戰勝神的,獻上你身后的城,向我臣服,吾將賜予你神的力量。
”
阿詩婭舉起自己的斷劍,冷漠注視著魔神,這一刻她身上再無半分模仿母親的影子,而是純粹的自我。
“我說過,想要進城就從我的尸軀上踏過去,我絕不會背叛自己立下的誓言。
”
魔神嘆息著,緩緩站了起來,祂不再坐在原地戲弄渺小的對手,祂抬起了自己的腿,一腳踩向了堅守的阿詩婭,微笑道:“那么你就用這化為肉泥的身軀繼續守護自己的誓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