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開始懷疑少年是只惡魔,而且話題為什么莫名其妙就變成了成為藏品的時間,好像這已經是一件確定的事兒,她意識到對方正用話術來誘騙自己,她再次沉默,一言不發。
因為都璐的頑強抵抗,直到拍賣開始少年都沒能說服她,不管對方拋出各種看似豐厚的籌碼,甚至說要指導她變得更強,她都不予回應。
說白了,對方這種行為已經可以類比某位女性走在路上卻有個男人過來問她一晚上多少錢,放在都璐穿越前是要被逮捕教育的嚴重騷擾行為,只是放在了異世界再加上對方s+的評價,不得不強行忍耐。
她對他的感觀已經相當糟糕了。
更糟糕的是,當拍賣開始后,不管都璐看中了什么這貨都會隨之跟價,因為他就坐在她旁邊,所以都璐操控石板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對方只是丟了幾顆魔核往石板上一拍,立刻就有充裕到讓人不敢相信的資金和都璐追價。
……這個混賬。
無間之城幾十年才舉辦一次的拍賣確實不容小覷,除了壓軸登場的那幾位大頭之外,其余奴隸皆是市面上難尋的罕見貨色,從具有某種天賦的少數民族到曾經響徹大陸的帝國軍團,甚至還有少見的魔法造物。
就比如說現在場上拍賣的稻草人。
沒錯,就是稻草人。
廣場中央的青年有著枯草般的稻黃色頭發,他姿態扭曲靠在詭異的白骨十字桿上,裂開大大的笑容。
而他的四肢和軀干都過于“苗條”,細細折折,雖然稱之為“他”,但稻草人并不具備原始的繁衍能力,這是一種來自于東大陸的詛咒造物,擁有生命,同時是相當杰出的暗殺者,稻草人能夠免疫幾乎所有的物理傷害,而魔法傷害中除了等階極高的雷火元素外也沒有辦法對他們造成影響,當主人對他們下達暗殺指令后,稻草人就會以種種詭異、可怕的方式接近目標,利用自己的身體下咒,而更可怕的是,目標死亡的方式可以由主人決定。
這在都璐看來非常像她穿越前的某個黑色小本子,只要寫上名字、時間和死亡方式,目標就會完全遵照記錄死去,由此稻草人才會被稱為杰出的暗殺者,因為他們出手之后完全不會讓周圍人察覺目標死于暗殺。
赫努茲對都璐說過稻草人,告訴她這種詛咒造物現在已經非常罕見了,甚至就連東大陸都為數不多,但如果都璐能夠搞到手,借助娃娃屋為媒介,赫努茲有一定幾率破解稻草人的制作方式,培養度假村的暗殺部隊。
雖然一個度假村還搞什么暗殺部隊聽起來怪怪的,不過說白了按照異世界的規矩月牙灣度假村就是個占山為王的私人武裝集團,麾下沒有幾位殺手反而會顯得很奇怪,畢竟我們不得不承認,在這樣一個對于生命不看重的世界,與其和對家斗智斗勇各種互相膈應惡心,不如直接派個殺手去干掉對方,簡單粗暴省事。
這是拍賣會上頭一個讓都璐這么心動的商品。
然而她不過多看幾眼,甚至還沒出價,旁邊的黑發少年就給出了一個足以讓其他人完全提不起勁跟拍的價格拿下稻草人,而且還無視周圍人的側目大大咧咧讓侍者把拍下的稻草人送到身邊,他笑瞇瞇捏著手里的玻璃珠,也就是拘束奴隸的魔法道具,在都璐面前晃來晃去。
……這個該死的暴發戶。
都璐深吸一口氣,突然露出了一個很溫和的笑容,看向對方:“你知不知道以你目前的做法,只會讓我更排斥和你接觸?”
“我知道,有很多家伙都很討厭我,但正因如此,越是看見他們在心底咒罵憎恨,面上卻又不得不露出笑容奉承討好我,我就越開心。
”少年一副愉悅犯的樣子。
不過他說著,卻把手里的稻草人和先前搶下的那些商品玻璃球一把塞進都璐手里。
“不過我這樣做只是想證明我確實擁有實現你愿望的能力,成為我的藏品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兒,我會好好愛護你,哪怕你不會一直屬于我。
”
都璐頓時覺得被少年抓過的手跟被火燒過一樣,她捏著手里那七八顆亮晶晶的玻璃珠,頓時丟也不是還回去又舍不得。
對方這堪稱壕氣的作風,因為過于直白反而讓人討厭不起來。
畢竟誰會討厭錢呢?反正都璐不討厭,她干巴巴開口:“我是說,注意,我只是單純問問,你通常會對自己的藏品做些什么?”
“我會把它們放在合適的地方,隨時供我欣賞,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會給你準備一個城堡,讓你躺在寬闊、柔軟的床上,然后抱著你睡覺——我可能會舔你。
”少年像是想起了什么,捧住布滿紅暈的臉扭了扭身子。
都璐立刻把手里的玻璃珠丟了回去,她嚴詞拒絕:“我不是那種隨便的精靈,不要想著用這些東西來收買我。